样子，他下了马车，褪下外衫在手中，跟了上去。

    “大人。”他的小妾连忙叫住他：“我们被大雪耽搁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可以上路了，您现在要到哪里去？”

    可寇熙朝却没有回头看她一眼，只是声音淡漠的道：“在马车上待着。”

    看着寇熙朝远去，小妾抿了抿唇，双手放在小腹上，“一个家破人亡，夫离子死的女人，怎么就让您那么上心。”

    “姨娘，您可是有身孕的人，可万不能生气。大人有多看重这个孩子您是知道的，您可得把胎养好了。今日若不是得知族长夫人病重，大人是绝不会带着您连夜赶路的，姨娘清楚，大人看重的不是您，而是您肚子里的孩子，姨娘只要一门心思养胎就是了，至于大人的事，姨娘还是不要妄言的好。”

    说话的，是伺候小妾的婆子王氏，也是寇熙朝的母亲生前的贴身婢女，一直照顾他长大的老人了。

    对于王氏的话，小妾不敢不悦，只是柔柔的道：“嬷嬷，妾身怎敢生大人的气，怎敢妄言大人的事，妾身只是觉得大人对那个年心太上心了，前次救了她，还给她找了明月楼的大夫，上次抱着醉酒的她进府，这次呢？大人这样，若是被人知道了”

    “被人知道又如何？”王嬷嬷冷淡的道：“只要大人愿意，就是娶了年小姐也是可以的。”

    小妾咬唇不语。

    王嬷嬷看了她一眼，又道：“年小姐的身份，哪怕如今年家败落了，那也不是你能嫌弃得起的。”

    “是，妾身知道了。”小妾白着脸，勉强的笑道。

    土地庙的不远处是一条江，年心踏着积雪，一步一步的往江水里走去。

    寇熙朝双目一深，疾步上前拉住了她：“你疯了！”

    年心木然的看着他：“放手！”

    寇熙朝把手上的外衫披在她的身上，拉着她退出了已经淹没她的脚踝的江水。

    “放开我！”

    寇熙朝并未搭理她，拉着她往土地庙走去。

    他的本意是章让她在土地庙避避风雪，却没想到会看到一地的尸体！

    他看向年心。

    年心红着眼，一把丢开他的衣衫，露出她身上的肌肤，嘲讽道：“人是我杀的，杀人偿命我知道，但是我不想砍头，我选择跳江，这样都不行？”

    寇熙朝眯起眼，把地上的衣衫给她披上，“不行。”

    年心一掌逼退他，声嘶力竭的吼道：“是他们要玷污我，我为什么不能杀他们！我已经没了爷爷，没了孩子，难道还要让我连贞洁都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