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相处来看,酆如归并不愿意多费口舌令旁人理解他。
姜无岐满心困惑,方要发问,那酆如归已到了梁景文面前。
梁景文猝然见得酆如归一副惑人的容貌,惊得从窗前疾奔到姜无岐身后,右指揪住了姜无岐的一点衣袂,连声哀求道:“道长救我,救救我……他……”
他指着酆如归道:“他方才当真是要杀我!我不知道长与他有何干系,但他分明是男子,却做女子打扮,显然是以这副皮囊来迷惑世人的,道长你可勿要受他迷惑,以免坏了一身的修为。”
他方才瞧见酆如归对着姜无岐投怀送抱,便以此来借题发挥,许他侥幸能挑拨了两人间的关系。
酆如归闻言,一个字都不反驳,他含着笑,一步步地向着姜无岐走去,一身红衣随着他的动作稍稍晃动着,最是那段束着墨色系带的腰身,在烛光下,仿若一用力便能折了去。
待行至姜无岐面前,他全不顾忌姜无岐,抬手便抓住了梁景文的手臂,将他往开启密室的那出凸起拽去。
姜无岐并不阻止,只是望着酆如归道:“酆如归,贫道信你。”
信我?信甚么?
酆如归欲要问个仔细,而今却不得暇,但即便如此,单单这七个字便使得他整个人舒缓了开来。
他略略用尾指蹭了蹭姜无岐的手背,便连拖带拽地将梁景文强行押到了那处凸起前。
梁景文见挑拨不成,暂时也想不出旁的法子,不得不乖顺地开启密室。
他将那处凸起往左边转了三圈,又往右边转了两圈半,最后以拇指按下,只听得一声钝响,顷刻间,一条暗道暴露了出来。
姜无岐手指一动,那书案上的烛台眨眼到了他掌中,他率先进入暗道,梁景文居中,酆如归最末。
寻常人家应当不会将酒窖建于床榻之下,那这所谓的酒窖十之八/九有不可告人之处。
姜无岐这般想着,一面向前走,一面留心着身后。
酆如归隐隐闻到些尸臭味,注意力便全数集中了过去,以致于足下不慎,加之暗道湿滑,眼见要滑到了去,幸而被姜无岐扶了下。
“小心些。”姜无岐嘱咐了一句,便又接着前行。
愈往前,尸臭味便愈加刺鼻,酆如归蹙了蹙眉,凝神屏息。
暗道的尽头果真是一处密室,这密室确是一酒窖的模样,中央的一木架子上还摆着酒坛子。
这酒坛子共计七坛,大小不一。
酆如归掀开其中的一台,闻了闻,果真如梁景文所言实乃劣酒,入不得口。
他其后又将余下的六坛酒开了,皆是劣酒,并无异常。
姜无岐亦闻了闻,确实并无异常。
两人四目相接,姜无岐抚过酆如归的眉心,低声问道:“此处有甚么不妥的?”
酆如归尽蹙的眉心被姜无岐一抚,即刻恢复了平整,他微微踮起脚,附到姜无岐耳侧道:“此处有尸臭味。”
姜无岐摇首道:“贫道却是未曾闻到。”
两人交谈间,无人觉察到一旁的梁景文面上神色复杂,混杂着庆幸、不解以及焦急,少顷,才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