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煦深深地凝视着母亲那紧阖的房门道:“我这便要走了,你们若是得暇,可否多陪伴我母亲几日?”
酆如归一口应下:“我知晓了,我与无岐会在这儿陪伴大娘三日。”
傅明煦朝着俩人作揖道:“多谢你们夫妇二人。”
说罢,傅明煦不紧不缓地朝着大门走去了,堪堪出门,他便见得了候在门外的黑白无常。
黑白无常以铁链子将他拘了,引着他拜过土地庙,便往黄泉去了。
傅明煦的身影很快便消失于夜色中了,一如他不久前,穿破夜色,回到了这个家中。
但这个家已不再是他的家,他再也回不来了。
酆如归望着傅明煦消失的方向,扑入姜无岐怀中,怅然道:“大娘需要的并非是我与你,其实我们的陪伴于大娘而言一点都不紧要。”
“你说得不错。”姜无岐阖上门,轻抚着酆如归的背脊,又将烛台放置于桌案上头,“现下不过丑时二刻,再睡一会儿罢。”
“抱我回床榻上罢。”酆如归抱住了姜无岐的腰身,一双红唇附于姜无岐喉结上,一出言,便会轻轻地击打那毫无防备的喉结。
那喉结难耐地颤动了下,逼得姜无岐登时无所适从,他镇定须臾,才将酆如归抱回了床榻上。
一被姜无岐放于床榻上,酆如归便捉住了姜无岐的手。
姜无岐疑惑地道:“你抓着贫道的手作甚么?”
酆如归认真地凝望着姜无岐:“我怕你也要走。”
姜无岐失笑道:“贫道尚有命在,不会走。”
酆如归正色道:“勿要言及生死,太过不吉利。”
姜无岐立即赔罪道:“是贫道的过错。”
酆如归一双手从姜无岐的右手一点一点地向上而去,仿若一株攀援的藤蔓要将支撑物紧紧缠绕。
他的指尖已抵上了姜无岐的肩头,紧接着,直起身子来,咬住了姜无岐锁骨与肩头相连接的软骨。
他将那软骨啃咬了一番,才双目灼灼地朝着姜无岐道:“只要你尚有命在,你便不会走么?”
姜无岐抚着酆如归洒落了一身的发丝,道:“你方才不是道勿要言及生死,太过不吉利么?”
酆如归知晓姜无岐无法应承此事,遂也不追根究底,但心下却是万分失望,他张口松开那块软骨,又松开了附着于姜无岐右手上的双手,便躺下了身去,阖上双目,淡淡地道:“睡罢。”
而后,他安静了下来,端端正正地躺着,不再理会于姜无岐。
姜无岐全然不知酆如归为何会变了一副模样,躺下身来,试探着将酆如归拥入怀中。
酆如归着实抗拒不了姜无岐温暖的怀抱,便乖顺地埋首于姜无岐怀中,继而不知餍足地汲取着姜无岐的气息。
姜无岐身上有经书的气味,是他极为喜欢的味道。
他掩下心下的失望,命令自己快些睡过去。
睡过去便好了,待一觉睡醒,那失望将会被他抛诸于脑后了,不,那失望定会被他抛诸于脑后。
他的思绪如愿昏沉起来,但温柔的嗓音却偏生在此时拂上了他的耳畔:“如归,只要贫道尚有命在,贫道便不会走。”
这寥寥几字,于酆如归而言,却是掷地有声,弹指间,昏沉尽褪,他清醒地抬起眼来,望向了姜无岐:“你此言当真?”
姜无岐颔首道:“贫道从无虚言。”
这姜无岐恐怕不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