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齿间传来的热度烫得他的三魂七魄齐齐战栗起来, 逼得他无法克制地逸出了低吟。
这一声甜腻、勾人的低吟入了姜无岐的耳蜗, 引得他的手不受控制地摸索着酆如归的身体。
方才披上不久的亵衣复又委地,暴露出酆如归一身莹白的肌肤来, 骨肉匀亭,稍显清瘦, 其上却覆着密密麻麻的伤痕。
姜无岐心下生疼, 松开酆如归的唇齿,转而吻上了酆如归心口上方一寸之处,这一处有一道刀伤, 伤痕微微凸起着,长约半寸, 照酆如归身体的恢复速度看来,这伤痕最初应当十分可怖。
酆如归从与姜无岐接吻的恍惚中略略缓过神来,睁开双目, 望着姜无岐道:“这伤痕是我自己拿了匕首伤的。”
应是由于被自己亲吻过的缘故,酆如归的嗓音尚有些粘腻,但他的语调却极为平淡。
姜无岐柔声问道:“你何以要如此?”
酆如归毫不在意地答道:“当时我那瘾发作得厉害, 着实熬不过去, 便往自己身上随处划了几刀, 这仅仅是其中的一刀。”
他捉了姜无岐的手覆到自己的左边的第三根肋骨上,又道:“这也是其中一刀,稍稍浅了些。”
其后,他以空暇的左手将右足的亵裤扯了上来,而后捉着姜无岐的手覆住左侧腿根上的一处伤痕:“我早已忘我当时总共往身上划了几刀。”
当时,他被生身之父逼迫溺死于湖中,再转醒时,发觉自己伏倒于一个幽暗的山洞,山洞里头有横着一大片阴影,他细细一看,才知是三个活人,这三个活人被红绸死死地捆着,应是昏厥过去了,一点动静也无,只发出轻微的吐息声。
他正奇怪于自己为何莫名其妙地到了这个山洞,且身边捆着三个活人,突地,他的双手却开始打起了颤来,喉咙干涩难耐,紧接着,他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疼,五脏六腑几近爆裂,嗜血啖肉之欲直直地奔涌上来,更有一把嗓音在他脑中回荡:“吃下他们,吃下他们,你便不会再疼了,他们本就是你的吃食……”
他哪里愿意吃人,但身体却忍不住操起身侧的一把匕首,向着那些人走了过去。
他俯下身去,拨开其中一女子颈上的碎发,张口欲咬,幸而理智及时将他制止了。
他不知自己为何会变作这副模样,艰难至极地往外头去,但每行一步,从那三人身上散发出来的人血与人肉的香气便仿若一线线细丝,要将他的双足牢牢缠住。
他好容易走出山洞,双足却是一趔趄,跌倒于地后便再也站立不得了。
他唯恐自己当真杀人而食之,站立不得,便以双手爬行,他必须要离那些诱人的人血与人肉远一些,再远一些。
地面上是尖锐的荒草与粗糙的泥土,不多时,他的身体便割开了无数个口子,最是那一双手鲜血淋漓。
他喉间一动,当即张口咬住了自己的手背,但这手背远远不够,鲜血蜿蜒着被咽入喉咙后,那喉咙竟是愈加疼痛,他的喉咙不断地渴求着饮不尽的鲜血,吃不尽的人肉。
他的视线忽而落在了右手的匕首上,他为何还没有扔掉这把匕首?是因为这副身体不允许么?这副身体欲要以这把匕首割断那三人的咽喉,剔下那三人的皮肉,一点点地送入口中咀嚼么?
不,为人者决计不该如此?
他索性以这匕首在心口上方划开了一道伤口,这伤口淌出了血来,他便拿双手去接,然后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