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姜无岐受了重伤,不可再战,放心地吸食着他的血液,毫不客气地以齿尖研磨着破损的皮肉。
这皮肉的滋味远较他之前品尝过的要好上许多,实在教他欲罢不能。
他生怕这道士死了,吸食了片刻,便抬起首来,朝着候在门外的侍从道:“带走。”
姜无岐被侍从连拽带拉地弄上了马车去,酆如归则上了另一架可算是富丽堂皇的马车。
少时,马车颠簸起来。
姜无岐因失血过多,而神志渐失。
他全然不知他是何时被包围的,是因为他将全数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酆如归身上的缘故么?
酆如归要带着自己往何处去?
但无论要往何处去,只要是酆如归之所在,即使刀山火海,自己都甘之如饴罢?
如归……如归……
姜无岐终是昏迷了过去,再醒来时,他发现自己只着亵衣,四肢大开,被铁链子缠着。
而酆如归则坐在不远处的一张太师椅上,懒懒地瞥了他一眼:“你醒了啊,孤当真是怕你醒不过来了,你若是醒不过来,如何满足孤的口腹之欲?”
酆如归拈起一块绿豆酥细嚼慢咽着,待这绿豆酥用尽,又用一旁的茶盏漱过口,才不紧不缓地行至姜无岐面前。
姜无岐轻唤着道:“如归。”
酆如归以上了丹蔻的指尖蹭过他的面颊,轻笑道:“如今唤孤为如归者已不多了,你可知你唤上一声如归,便足以满门抄斩?”
姜无岐却是又唤了一声:“如归。”
这一声充满了柔情,使得酆如归又厌烦地甩了姜无岐一个巴掌:“你勿要唤了。”
姜无岐被打得偏过了首去,下一瞬,却又直视着酆如归的眉眼,唤道:“如归。”
酆如归不耐烦地扯开姜无岐亵衣的衣襟,执起一旁的雕花剪子来,剪去包扎于姜无岐心口的细布,而后又朝着那个全未愈合的破口咬了上去。
姜无岐不觉得疼,他只是想要抚一抚酆如归的发丝,想要将酆如归蕴在眉间的阴郁抹去。
酆如归吸食罢姜无岐的血液,不慎对上了一副温润的眉眼,心中陡然盛怒,抬足踢翻了一只花几,盯住了姜无岐道:“你不许这样看孤,再看孤便将你的这一双眼挖出来。”
“如归,贫道舍不得不看你。”话音尚且萦绕于唇角,姜无岐的心口却已然被酆如归的一截食指没入了。
那食指毫不留情地在活肉中搅弄着,而食指的主人则是居高临下地问道:“还唤么?”
姜无岐面无痛楚,温言道:“假若贫道不唤你,你便能快活些,贫道便不唤了。”
此言说来,仿佛自己这个即将荣登大宝的太子被这个不知从何处来的道士施舍了一般,酆如归怒极,食指随即尽根没入。
姜无岐的身体本能地一紧,其后又舒展了开来,朝着酆如归道:“你要如何便如何罢。”
酆如归不怒反笑,抽出食指来,吸吮着其上的血液道:“孤不杀你,孤要养着你,以便日日吸食血液。”
姜无岐窥见了酆如归的一点舌尖,纵容地道:“你若是愿意,日日被你吸食血液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