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顾被绊住了,焦急万分地望向前,眼见砍歪的长剑再次落下,直直朝公主的方向去。
楚昭月瞳孔一阵收缩,刚想动作,却见另一把宝剑将它拦住,削铁如泥般地砍断掉在厚厚的积雪之上。
她双手撑在冰冷的雪地上,冻得指节发紫,兴许是过于恐惧,嘴唇微微上下颤抖,在冰冷的空气中呼出薄薄的白雾。
身穿铠甲的少年骑在马上,他微扬起头,逆着雪地折射出的白光看去,五官比过去更加深邃,像嗜血的兀鹫,狠辣地斩下对方首级。
眸子里的阴森,比他手上那把泛着银光的宝剑还要冷厉几分。
楚昭月缓缓抬起头,发钗落在地上,一头黑发缀着点点莹白碎雪,凌乱地散在身侧,即便是这样,依旧掩盖不掉那张脸的国色天香。
那是父皇封了小半年的护国将军晋渊,其父晋王晋忠是高祖分封的第一个异姓王之后,钟鸣鼎食世家,自己也是战功赫赫,三年来,平复南疆、击退匈奴,光这两条功勋,就够在京中横着走。
可他不是刚结束了南疆的叛乱,尚未完成后续的收尾,怎么突然回来了?
晋渊骑着高大的披甲汗血宝马,那马似有疲累,鼻息沉重,他眼里血丝如蛛网密布,目光却径直落在楚昭月那张吓得毫无血色的苍白脸颊上,顿时像吃了什么仙药般精神抖擞·。
萧顾愣了一下,“晋将军?”
晋渊不看他,迅速地跨下马,漆黑的眸子格外炙热,“微臣见过公主。”
她刚将自己的手搭在对方掌心里,那双手就忽地用力,害她直接落进了怀里。
楚昭月想挣,却被晋渊紧紧按住后背。
刀剑厮杀划破寂寂官道,他却视若罔闻,毫不避讳地咬住她的耳垂,又慢慢吻上下颌,像离开主人很久的奶狗,格外眷恋地摩挲着,“殿下,许久不见。”
臣,甚是想念。
楚昭月僵硬地站在那儿,雪又变大了,鹅毛一样从天上落下,掉在皮肤上,冷意一丝丝地渗透皮肤,缓缓沁入骨髓。
随行很快将死士制伏,他的唇擦过柔软的发丝,在羊脂般柔软白洁的皮肤上逡巡,粗糙的质感刮得她有一丝丝痒意。
北风吹得她小脸素白,冻得像块冷玉,肤光胜雪,倒有几分弱不禁风的娇弱,令人心疼,他将自己的大氅解开,将她裹进温热的怀里。
“你松开我。”未出阁的公主,大庭广众之下被这般轻薄,楚昭月缓过神后立刻通红着脸。
但凡是恋主的狗,离开这么久都要扑进怀里狠狠蹭几下,更别说人了,晋将军不肯,仍旧在众目睽睽下抱着她,心里像蜜糖泡过一般,甜滋滋的。
楚昭月心里着急,脑子一热,竟扬手网上甩去,在他脸上留下鲜红的巴掌印。
空气顿时安静了,只剩雪花和着北风。
晋家虽曾短暂地衰落,但现下如日中天,放眼朝野上下,谁敢打这位炙手可热,被匈奴人看作是活阎王的武将。
随行下属都倒抽一口冷气,按照将军在战场上的性格,这事情哪能轻易过去,他们都不禁担心容安公主的小身板受不受得住将军的怒火。
不料,晋渊却只攥着地的手紧张道,“小心别弄疼了。”他生怕自己的糙皮厚肉害得公主的纤纤五指伤着了,小心握在掌心里轻轻一吻,“疼不疼?以后要打我就说一声,别自己动手,免得伤着你了。”
楚昭月尴尬极了,那些士兵充满探寻的目光仿佛一支支箭镞扎在身上,光天化日之下,就这么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