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疼,你松开。”
酥酥凉凉的声音落在有些人耳里,宛若甜糯糯的香糕。
晋渊紧扣住她的五指慢慢摩挲,斗篷下,楚昭月的颈项白皙光滑,蝶翼般的睫毛轻轻颤动,像北风吹雪中的一朵柔弱的梨花,因着方才的动乱,发如绿云扰扰,银钗滑落。
他心头微动,在塞外飞雪中念了数万遍的名字出现眼前,美眸水波荡漾,不由懊恼,当初就该将她关起来,才不会日日念想,有千万只虫子在心头上爬咬。
楚昭月压低声音,不悦地出声提醒,“将军,这是在外头。”
“我收到密报,宫中有变,这才连夜赶路入京。”晋渊将大氅解下,裹在她身上。
只“宫中有变”四个字,便让她浑身僵硬,由着他抱上马,“皇后做了什么?”
“不止皇后。”晋渊搂紧她,用极低的音量道,“皇上已经驾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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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昭月被他带去京内的府宅,丫鬟带着她换了身干净衣服,萧顾一行人不知去了哪儿,不见踪影。
历朝历代,只要是先皇驾崩,新皇登基时,武官都起着一棋定乾坤的作用。
整个大楚,能带兵作战经验丰富且掌着实权的,除了老将军易匡、皇后的父亲忠武侯,就只剩晋渊了。
大楚皇室子嗣阴盛阳衰,皇子极少,她父皇记入卷宗的,总二十三个公主,一个皇子,按理说,皇位之选不该有疑义。
但这唯一的皇子,楚昭月的亲弟弟楚昭秦,今年不过3岁,稚龄天子,握着毛笔写两个字都吃力,讲起话来更是奶声奶气,毫无威慑力,亲政前难免大权外放。
朝臣将金銮殿上的皇帝架空成傀儡,自己把持朝政的案例并不罕见,更何况楚昭月、楚昭秦的母亲静贵妃是个偏远县城的女儿,出身低微,仅凭姿容艳丽得了皇上青眼,加上肚子争气,才有了如今的位分。
母凭子贵,但子也凭母贵,可想而知,静贵妃在朝中势力微乎其微,哪能为自己的孩子做什么?
楚昭秦如今岁数小,暂构不成威胁,加上父皇仍在,静贵妃平日小心谨慎,进退得宜,皇后还能容她一二。
楚昭月攥着手里的帕子,如今新帝登基,她便明目张胆地对自己动手,恐怕宫内的母妃同样凶多吉少。
冬日里,她凭空沁出了一背冷汗,下意识想到了最糟糕的一种可能。
皇后……是打算将她们二人先后除去,将年幼的楚昭秦像提线木偶一般捏在手里。
“你在想什么?”楚昭月沉浸在扑面而来的恐惧中,尚未反应过来,便被人从身后紧紧抱住。
晋渊刚从军|营回来,身上还带着风雪的凉意,温热的呼吸吹在脖颈处娇嫩的皮肤上,将她烫得面热体软,脚下发飘。
“我母妃和皇弟……他们如何了?”
楚昭月忽然想起三年前,他被晋王爷强行送去边塞从戎。
离开前,晋小王爷想跟她多说会话,但楚昭月顾忌到晋王,及那尚不成文的婚约了,便赶他走。
小霸王从没这般落寞,像风雪天被丢在外头的野狗,站在宫门外轻轻摇了一下身后的尾巴,想要主人放进来,不取暖,就摸一下头,稍稍安慰两句也好,他这一去,不知道要多少年,生死未卜。
或许就再也见不到了。
可主人不看他,他就红着眼殷切切地望过来,不敢上前咬裤腿,只能极其虔诚地抖尾巴,一下下,特别用力,还像小奶狗一样汪汪呜咽。
可最后,大门还是关上了。
他看着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