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平时他也就跪了,可小王爷听说她要不行了,双眼红成一片,拽着他的裤腿要进宫,却被晋王冷冷地拒绝,“你还想再把公主弄到冰河里?幸亏只是个贵人生的女儿,皇上也记不住是谁,愿意息事宁人,若是皇后、德妃所出的,可没这么容易就算了。”
小晋渊咬着牙跪在祠堂里,心急如焚。
想他堂堂男儿,怼天怼地怼日月山河,从不卑躬屈膝,竟然第一次神色复杂地看着后院的狗洞,心一横腰一弯蹲下,忍辱负重地爬了出去,再借着自己偷来的腰牌混入后宫。
可静贵人那儿,就差在门上贴个字条,小晋王与狗不得入内。这字条看着没错,却忽略了这两者在某些方面是同类。
后来,楚昭月再也不敢跟他走得近了,一度见到他便下意识地要躲,即便这样也打消不了这位小王爷百折不挠的心。
她早想不起,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晋渊看自己的眼神,和恶狗盯着自己狗粮盆里鲜嫩肥美的肉块无异,充满占有欲
他当真会和自己的亲爹反着来?逆其道而行事?
楚昭月站在屋里,静贵妃一脉在朝中毫无势力,唯一拉拢的,就只有王、魏两家,其余皆是些不入流的小文官,平日里在父皇跟前连半个字都说不上。
她过去还想着等开春过后,可以去参加女官考试,将来能帮上昭秦一点儿,可被这一搅和,也只能半途而废了。
她微微垂下眼眸,身子忽然一轻,晋渊走路像猫一样没有声音,将她抱起放在座椅上,还弯下腰,将小巧的玉足握住,“怎么不穿鞋就在地上走?”
雪后柔柔亮亮的日光下流水般倾泻而入,那脚像工匠精细雕琢出来的工艺品,白嫩如雪,细腻如膏脂,他慢吞吞地替她穿上鞋,随后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看。
“可是我脸上有东西?”楚昭月被看得生出疑窦,奇怪道,“将军为何这般看我?”
“臣已有半日没见公主了。”晋渊拽着她眼巴巴地凑上去,藏獒们对陌生人有强烈的敌意,但不管在外面如何形容恐怖,一见着主人,就只想滚过来,被她抱着顺毛。
他将脸贴在脖颈处深吸一口气,满脑子都是昨晚吻她时的香甜滋味。
有那么个瞬间,他险些没控制住,半盏茶的功夫都不愿多等,便照边塞人教他的那样,生米煮成熟饭。
待一番颠鸾倒凤后,她就半步离不开自己。
楚昭月藏起眼底略微的嫌弃,逼着自己在他的背后抚了一下,真想用力将他推开,“朝堂上……眼下怎么样了?”
只这么一摸,晋渊瞬间被撸得通体舒畅,又在楚昭月更加嫌弃的目光中蹭得近一些,“大概这几日就会讨论出女皇人选,只不过这玉玺究竟是落在皇后那儿,还是德妃处尚未可知。”
比起皇后,楚昭月倒宁肯跟母妃无甚往来的德妃赢,她仍是无意地摸了下头发,“那将军昨天说要帮我的话,还作不作数?”
“自然作数,不过……”晋渊顿了顿,望着她沉声道,“公主须得先随臣去一个地方。”
楚昭月尚未有所反应,便被抱起大步朝外走,仆从见这场景,纷纷识趣地低下头。
她红着脸,学了这么多年的礼数全被这一抱毁得荡然无存,真恨不能找个地儿将自己埋下去。
待到了书房,她就站在一边,看晋渊取出一张洒了细碎金粉的红纸帛,小心翼翼地捧着走上前,如视珍宝。
楚昭月犹疑地看了一眼上面的字后,顿时定住了,仿佛不识字般,“将军,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婚书。”
楚昭月睁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