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杏倒也不惧怕,坦然迎向晋渊的目光,“将军若不想拿皇上的性命开玩笑,便让王禹改口供,说此事的幕后主使并非柳家,而是德妃易家栽赃陷害。”
“若朕不同意呢?”楚昭月脚下发飘,依旧慢慢走到红杏跟前,虚弱却依旧气势十足。
“陛下不愿,也要问问将军的意思。这毒只给你们两日的时间,两日后发作时,会像有千万只虫子啃嗜心肺般痛不欲生,将军这般疼惜陛下,一定舍不得陛下七窍流血而亡吧?”红杏掠过楚昭月,径直望向晋渊,“只要将军肯帮柳家翻案,太后自然会给陛下一条活路。”
楚昭月心底讥嘲,“你回去告诉太后,朕……”
“我知道了。”晋渊扶住险些没站稳的皇上,按在自己怀里,“你们将她带下去。”
“是。”锦衣卫得到命令,便押着红杏离开。
可楚昭月如何能甘心?明明柳家就要倒台了,她皇弟与母妃的大仇得报,却在这一刻被柳太后力挽狂澜。
当真是姜还是老的辣?
红杏在宫里这怎么久,她与镶碧都没察觉出,这竟是柳太后埋在这儿的一个暗桩。
“朕不同意。”楚昭月苍白的嘴唇抿成一条线,脸上满是恼火,“朕不会这般放过柳家。”
“总还有机会。”晋渊像撸一只毛茸茸又格外暴躁的猫,轻轻摸着快哭出来的皇上,又好气又心疼,在小巧的鼻尖上轻轻刮了一下,“他们就在这大楚,莫不成还能插着翅膀飞走了?日后臣再寻机会,替陛下收拾他们。”
楚昭月一别头,甩开他的手固执道,“纵虎容易擒虎难,一旦柳家翻身,他日……他日还有机会吗,朕登上皇位之初,只这么一个心愿,只要实现了,便是死了也能安心。”
“那臣呢?”晋渊听她说死那个字眼时,整张脸都变了,阴冷地望着她,“臣所有的心愿、期盼都系在陛下身上,陛下一走了之,将臣置于何地?”
楚昭月不言语,她确实以为自己不曾喜欢过晋渊,可听他这般控诉,却又感到鼻子发酸,连眼里都开始有泪花团聚。
晋渊知这感情之事,谁先动心,便输得一败涂地,勉强不来也逼迫不得。
他叹了口气,低头吻她的眉毛,再滑落至鼻翼,轻轻柔柔道,“只要陛下实现臣的心愿,臣便实现陛下的心愿,不过是个时间问题,这次不行,我们还有下一次,好不好?”
楚昭月心知此次是她疏漏了,可浓浓的不甘不断涌上来,挠心挠肺,便用拳头打他。
劲道和棉花似的,不过晋渊也高兴受着,还在发顶吻了几下,当她是默许同意了。
他搂着陛下抱了许久,才轻声问,“陛下能不能试着,稍稍喜欢臣一点?一点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