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平公是父亲在燕国的封号,冯煦便知果真是燕国故旧,再看老夫人头发花白,一时便有些鼻酸,忍不住问:“老夫人可认得我父亲母亲?”
“当然认得,你父亲母亲都是极和善的人,”老夫人摇了摇头,却道:“你的哥哥现在到了羌氐之地,跟着魏母习武。”
冯煦简直不敢相信,半晌醒悟过来,原来哥哥果真逃出去了!“多谢老夫人了!”哥哥在羌氐之地习武也很好,只要活着就好,她急切地问:“老夫人能替我给哥哥捎个信吗?”
老夫人就慈祥地笑了,“你哥哥已经知道你到了宁心宫。”
阿郑也替女郎欢喜,“这可真是好消息,昭仪听了也会高兴的。”却又拦着冯煦道:“知道消息就好了,写信捎东西反倒容易出事。”
冯煦这才醒悟过来,她和哥哥已经是如此幸运了,双双平安,如今只要遥遥知道对方的消息就已经足够。她按捺住激动不已的心,“我是太开心了。”
“这也是人之常情,”老夫人笑着让她坐在自己身边,又告诉她,“再等一等,事情完全过去了,不用说捎信送东西,便是见面也没什么不能的。”
是啊,当初自己走在来平城的路上,在浣衣局时都没有绝望过,那么现在更应该满怀信心,冯煦点头笑了,“老夫人说的是。”
阿郑也将常氏的事情说了,老夫人便接过包袱,叫了长孙慕容真安过来,“你就去跑一趟吧。”又叫长孙女慕容真真陪着冯煦在慕容府里四处转转。
虽然宁心宫有出宫的牌子,可是宫规森严,并不能在外面久留,没一会儿阿郑便带着冯煦告辞回宫。
冯煦上了车就问阿郑,“慕容家可出身燕国先前的皇室?”
“正是,左丞大人的曾祖便是燕国文明皇帝慕容皝。”阿郑就将道路指给冯煦,“女郎可要记得了,将来若有什么事,便到慕容家来,总是燕地的故人,与旁人不一样的。”
慕容氏建立了好几个国家,出过好多皇帝,他们家内斗并不比冯家少,也不知为什么这一支与冯家关系很好,到了魏国还有深深的情谊,彼此间还可以托付要事,冯煦不问其中的奥妙之处,只是点头答应。
阿郑见女郎并不多问,心下一松,便挑帘道:“平城这些年愈发繁华,商户极多,女郎不妨看看热闹。”
冯煦心里藏着一桩心事,因此就问:“我下车到店里看看可行吗?”
阿郑知道女郎是个省事的,想想就应允了,“只拣一两家店转转吧,别误了时间。”
冯煦自不敢耽误,又怕给姑姑带来麻烦,进了一家店里挑了样东西便急忙上车回宫,不想进宫门却比出宫门时严得多,先前出门时阿郑向守门的宿卫将军塞了一匹锦便顺利地将包袱带了出来,可是回程,尽管也塞了一匹锦,依旧盘查甚严,将她买的东西里里外外看了几遍,只怕夹带了什么进去。
好在冯煦并无夹带,倒不怕他们查,且买的时候又有阿郑看过,早道是无事的。
一时回了宁心宫,冯煦与姑姑说了在慕容府上所见,见姑姑听得十分用心,便知她对慕容氏一家十分有情谊,只是拘于身份不能过去,更是将在左丞府上所见到的一草一木,一桌一椅,点心果盘都细细描述,直说到慕容府上诸人,“慕容家个个高鼻深目,不似我们中原人——老大人及两位大人未在府中……东西是大郎君送的,他看起来就很沉稳可靠,模样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