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郑就咳了一声,“不想这次竟得知郎君的消息,真是很幸运呢!”
冯煦便知趣地停住了话题,哥哥的事自己一回来便说过了,现在阿郑突然拦住自己的话,恐怕是自己说了不该说的?姑姑与慕容家的关系中一定有自己不知道的地方。恐怕就与慕容少夫人有关。
只是姑姑的神情倒还淡淡的,什么也看不出。
从慕容左丞府上回来第二天,冯煦一早便到了正殿,陪姑姑用过饭就道:“姑姑自然要给常姨回信的,还是我去吧。”
冯昭仪看了侄女一眼,却没有反对,她虽然不愿侄女嫁给太孙,但在这时却不好落井下石,且她知道陛下对太子和太孙情份非比寻常,眼下的事情过去了,东宫自然无恙。不论是自己还是侄女,都还是要与东宫交好的,便点一点头,“你去吧,只是不要久坐。”
冯喣自然懂得,“我去去就回来。”她原去过拓跋濬宫里的,一径走了过去,竟没有遇到什么阻拦,直接进了太孙的殿内。
拓跋濬正在桌前看书,听了声音头也不抬地道:“放下吧。”
冯煦便笑道:“我来找常姨。”
拓跨濬猛地抬起头,便露出了一个笑脸,“原来是你!”
冯煦便问:“你可好?”
虽然冯煦说是来找乳母,可是拓跋濬岂能感觉不出她的关切之意,便点头道:“还好,你不必担心。”
冯煦再说不出什么,她就是觉得拓跋濬曾经护过自己,自己怎么也要来看看他,现在见到了人,也问了好,就从袖子里拿出一对玉镇纸放在桌上说:“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就是看到上面的话觉得很喜欢,拿来给你无事时看看吧。”
玉是墨玉,并非顶好的,冯煦挑中了是因为两块镇纸一块刻了“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另一块则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她觉得这两句话很适合现在的拓跋濬。
拓跋濬看了刻字,将自己的镇纸推到一旁,将这两块分别摆在两侧,“很好,我再写字就用它们。”又指着满屋子的书道:“其实这些正是为你带的,只是书送到时我就不好出门了,所以便都摆在了这间书房里。”
冯煦早见拓跋濬的书房里重新布置了,到处摆了许多新书籍,已经猜到此节,并不是他忘记了诺言,而是局势生变,遂点点头道:“那我走了。”常氏的事也不好告诉拓跋濬,且她听到自己来过,定然就明白了,倒也不必非要见面的。
拓跋濬便点点头道:“也好,等过些时候我有空过去找你。”
冯煦想着,皇帝虽然有些疯了,可是太子毕竟是他的亲儿子,拓跋濬又是他一直特别喜欢的世嫡皇孙,父子祖孙间又哪里有什么真正的深仇大恨呢,过些时候,东宫一定就无事了。
不想,东宫的事还未了,南阳公主又被皇帝许嫁给悦般国王。
冯煦读过许多史书,却从没听过悦般之名,如今才听悦般原是西域的一个国家,素不与中原相通,几年前皇帝派人出使西域想与那里的国家联合起来夹击柔然,结果使臣们走了一年多找到了悦班国,传达了皇帝的旨意。悦般国一直受到柔然的侵袭,因此便派了使者来到平城,请求与魏国和亲,共同打击柔然。
“可是悦般远在西域呀!”冯煦叹道:“而且听起来悦般的国力似乎并不强,现在又因为战事不力才要与魏国联合,皇帝只管与悦般一同攻打柔然,为什么要把南阳嫁过去呢?”
姑姑就平静地说:“南阳公主嫁过去,悦般才全更加全力以赴与柔然对抗。”
冯煦想问一句,“但是南阳公主可怎么办呢?”可是她终究没有问出来,赫连皇后、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