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出价足够高。”泡奶粉的时候他道。因着正将香甜的奶滴几滴到手背试温度,话说得有些心不在焉,“不是吗?”
“对方的竞价比我们的还要高一点点。”贾维斯道。
虽然那地方托尼本来也没想好究竟要不要,但这么给抢走,还是有些不爽。
董事长的不爽很快抛在脑后——卧室里还有个肚子扁扁的小女儿,再迟些喂,恐怕要饿坏了她。
黛茜在大床上坐着等好一会儿,终于听见门口传来的脚步声,雀跃地抓着护栏站起来,看看走近的老父亲,再看他手里装得满满的奶瓶,小手伸得长长。
白嫩的脸颊上还留着睡午觉压的印子,她安安静静喝着奶的时候觉得痒,抬手去抓一抓。
对于一个小小的宝宝来说,再好不过吃了睡睡了吃,尤其每天都给喂得饱饱,无忧无虑,什么都不必担心。
显然是个flag。
这天晚上托尼接了一通电话。
神秘电话力量莫测,纽约首富听了会沉默,他转过头去看钻进大毛巾里正跟笨笨玩捉迷藏的女儿,答道:“谢谢。我明天带她过去。”
于是第二天小雏菊发现,哈皮又来了。
这位司机兼保镖的到来往往令人悲喜交加——他能开车带她出去玩,是好的,但他又要捉她回家,是不好的。
今天的哈皮很反常。
他倒不至于反常得换了性格,但表现得相当热情,圆圆的脸上满是笑意,甚至拿着一包饼干要送给黛茜。
团子躲在沙发后,千呼万唤不肯过去。
想她出来其实也简单,托尼穿好衣服自顾自走进电梯,没等开口叫,黛茜已经拖着装小衣服的包在后面一路追赶,生怕赶不上爸爸的脚步,这么一转眼,她就到跟前来了。
车子在大马路上行驶得飞快又平稳,路线陌生,不像去皇后区,也不是前往什么公园。
行驶一个多小时之后,车速减缓,从车窗望出去,能看见前方一座洁白崭新的建筑,建筑顶上有大大的字牌,一个字母一个字母连着,连成了“医院”。
“黛茜·斯塔克有个hbv疫苗要注射。”当时电话里头的人这么问,“什么时候有时间来医院一趟?”
hbv疫苗就是乙肝疫苗。
而注射说得通俗些,让小孩也能懂的,叫做打针。
泛着阴森冰冷的金属光芒的针头简直是小雏菊的噩梦。
世界上哪有喜欢打针的孩子?
黛茜对痛敏感些,打针就更要命,还不会走路的时候每回打针都要挣扎成沙滩上的弹涂鱼,眼泪自然不用说,打完针抱在怀里已是湿了脸颊,小小的一只哭得好不可怜。
每次都是这间罪恶的医院。
黛茜记得的东西不多,不多里竟还有这座建筑,坐在安全座椅上,眼睛一望就望见了,前一秒还快乐的脸上笑容渐渐消失,转头去看坐在旁边的托尼,再待不住,要去他怀里。
缩在父亲怀抱的团子格外安静。
后来给抱着一路进了医院,要不是她偶尔轻轻地动弹一下,都要以为睡了过去。
医院里的消毒水气味令人不安。还有时不时传来的大孩子小孩子的哭声,此起彼伏,交织成扰人的噪音。
托尼本来就不喜欢医院,眉头有些躁动地一挑,拍拍女儿的背,继续往前走。
排在黛茜前头等待打针的还有两个小宝宝,都是男孩子,想来不如小雏菊敏感,吓人的针没亮相,他们就还在东张西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