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屏端着厨房重新烧好的饭菜到竹屋里来时正好瞧见月连笙扶着醒过来的夏温言坐起身来,高兴得赶紧让竹子去告诉徐氏。
肖大夫又来了一回,给夏温言号了脉,道是醒来便没什么大碍了,但是必须按时服药,并且万万不得再到屋外沾了寒气,徐氏这才舒了一口气,未有在竹屋久留,而是送肖大夫走了。
屋子里又只剩下夏温言与月连笙二人,燃得正旺的炭火“噼啪”响了一声,飞溅出些许火花,屋子里这会儿安静得厉害,陡听得“咕——”的一声响,月连笙的双颊红得好似那盆中炭火。
“可是一整日都还没有吃过东西?”夏温言靠坐在床榻上,侧头看着羞得恨不得将头埋到地里去的月连笙,温柔关切地问。
“我……”月连笙确实一整日都没有吃过东西,便是连一口水都未喝过,眼下夏温言醒了过来,她才忽然觉得饿,而且饿得厉害,可她却不知该怎么回答才是好,张口就想说“对不起”。
但还未待她说什么,只听夏温言又道:“我也饿了,你与我一起吃,可好?”
月连笙知道他是担心自己不好意思吃故而这般说的,她心里只觉感动。
除了娘,从来没有人对她这么贴心过。
夏温言不便起身,月连笙便将饭菜端到了床头边的小几上来,绿屏为防饭菜冷掉,特意用了陶盘来盛菜,还在每只陶盘下都燉上一只小陶炉,月连笙先是盛了一碗参鸡汤递给夏温言,小声问道:“我喂你喝,好么?”
夏温言却是笑着摇了摇头,“不了,这一些许力气我还是有的,我自己喝就好,你陪我一块儿喝些,如何?”
“我……我等你喝完了我再喝。”莫说一起喝,月连笙便是坐都没有坐下。
夏温言将捧着汤碗的手慢慢垂下,淡淡道:“那我便也不喝了。”
说完,他将汤碗递还给月连笙。
月连笙顿时急了,“你别,别不喝啊,我……我喝就是了。”
“那你先坐下来,莫站着。”夏温言又道。
月连笙赶紧坐下,就怕夏温言后悔了继续将汤碗递给她似的。
看到月连笙坐下,再看着她飞快地给自己也盛了一碗汤,夏温言这才轻轻笑了起来,舀起一口鸡汤往嘴里送。
“当心烫!”就在夏温言将鸡汤舀到嘴边时,月连笙突然打断了他,他微微抬眸,却见她先急忙喝了一口,而后才又对他道,“刚好合适,不烫嘴了。”
她说这话时是笑着的,笑得有些腼腆,就好像鸡汤不烫嘴了她就舒了一口气似的。
夏温言瞧着她,目光有些灼灼,月连笙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你喝呀,凉了就不好了。”
待看到夏温言把汤喝下后,月连笙这才也端起自己手里的汤来喝。
夏温言吃东西的模样很是斯文,细嚼慢咽,他本就不是个多话的人,吃饭时更是只字不语。
这是月连笙第一次与他吃饭,很是紧张,还担心自己吃饭的模样太过难看而惹他生厌,却不想夏温言竟是替她往碗里夹菜,她受宠若惊抬头,见着夏温言朝她温柔地笑,她心跳加速地忙低下头不敢多看他一眼,以免为着他温柔的目光失神惹出笑话来。
夏温言吃得少,可他却不停地给月连笙夹菜,好像盯着她吃饭一样,她才将碗里的菜吃掉他便有即刻给他夹上,直到盘子里的菜全都夹到月连笙碗里让她吃了完,他这才停筷。
月连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