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慎之没有否认:“对。”
白玉萝怔怔看了他一会,“章慎之,今日你似乎特别诚实。”
她说完话,他手里的东西刚好完工。
一个花环戒指。
章慎之脱下军帽,他笑着看她:“白玉萝,那晚你说错了,除了欠你一个新婚之夜,我还欠了你别的东西。”
话音落,章慎之跪下,他将戒指递出去,郑重其事:“白玉萝,请你嫁给我。”
白玉萝没有回应。
他抬眸,望见她眼里满是泪花,她微微喘着气,一眨不眨地望着他手里的花环戒指。
章慎之没有犹豫,他上前拉过她的手,以西方的礼仪,将那枚花环戒指戴入她的左手无名指。
他抱住她,任由她在他怀里捶打挣扎,她哭着说:“章慎之,你别得意,我不愿意。”
章慎之点点头:“嗯,不愿意也得愿意,你已经嫁给我了。”
她倔强道:“那你休了我。”
章慎之低头,她漂亮的脸蛋早已泪水肆虐,他捧过她的脑袋,狠狠地贴住那两瓣红唇。
吻了一遍又一遍,吻到她脸上眼泪都干了,两人还是没有分开。
先是他激情四溢,而后是她反客为主,她似乎想将六年的亲吻一次性都补回来,他亲她,她咬他,咬得重了,他也不出声,任由她玩乐。
她的双手软软搁在他身上,作势就要解他的上衣,他拦住,双眼迷离,柔声说:“玉萝,我们还有时间。”
白玉萝这时停下,她说:“但是时间不多。”
章慎之一怔,而后笑起来,重新将她抱入怀中:“对,时间不多。”
她冷静地挑明:“我知道你迟早会走的。没关系,我不会替你担心,你也不用替我忧心,我只当我的慎之从来没有回来过。我解了我的执念,你去做你要做的,然后,没有然后,这世上,没有谁离了谁活不了。”
章慎之颤抖起来,他双目发红,含了泪水,“白玉萝,你怎么这么好。”
她回抱住他:“因为我是你章慎之从小爱到大的女人。”她一字一字告诉他:“章慎之你记着,没有你,我也会过得很好。所以,你放心。”
章慎之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铮铮铁骨男儿,即使受尽酷刑也不曾掉过一滴泪。
白玉萝伸出手,温柔替他揩泪:“章慎之,你看,你的心给了我,你的泪也给了我,余生,有这两样,我怎能不好。”
他贴在她膝上,“玉萝,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白玉萝:“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他当然知道。
在这世上,没有谁比他更了解白玉萝的心愿。从她懂事起,她就不停地在他耳边念叨,他怎会不知道。
她要他对她俯首称臣。
她要他对她恩爱呵护。
她要他对她深情不悔。
章慎之不再徘徊踟蹰:“我给。”
他们在槐树下补办了婚礼。一场婚礼,悄无声息,来宾只有两位。
傅抱青从车上将凳子搬下来,旁边章辜民脸色不好。
傅抱青喊道:“二爷,你倒是来帮忙啊。”
章辜民双手抱肩,气冲冲回过头瞪傅抱青一眼,骂他:“你他妈有毛病!自个受罪还非得拉着我来!”
话音刚落,傅抱青指了指他身后,白玉萝一身银色旗袍,白色乔其纱上一朵紫色的桔梗,头上戴着小花蕾编成的花冠头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