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说辞:“我的意思,除了鸡精一事,王大成并未与他人结怨。王大成之死,分明是他不堪忍受王铁牛长期在桑园装神弄鬼,再加上眉娘得了失心疯,他受不了打击,才会在王铁牛的家门前上吊自杀。”
沈西立马反驳:“风师兄,这些不过是你的臆测。你口口声声,邹先生没有资格对尸检结果下结论,你‘一介书生’,又哪里懂得这些?”
张文峻轻轻点头,简直想为沈西的临场反应鼓掌。风无瑕则深深看一下沈西。他本以为沈西不过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他三言两语便能将她驳得哑口无言。不曾想,是他轻敌了。
他定了定神,朗声说:“凡事不过一个‘理’字。在下只是就事论事。大人!”风无瑕冲张文峻行礼,“恕在下直言,张大人何以如此信任邹士子?”
“用人不疑。”张文峻目光灼灼,一字一顿,“你无法信任邹叔言,张仵作眼神又不好,你觉得应该由谁验尸?”
风无瑕微微一怔,总觉得张文峻话中有话。
张文峻又道:“又或者,你无法相信的人,是本官?”
“大人恕罪,在下不敢。”风无瑕低头认错,却又坚称,“邹士子没有验尸的经验,不应该武断地下结论。”
“这样吧。”张文峻并没有摆官威,反而稍稍缓和语气,“你亲眼看过王大成脖子上的淤痕,这点总没错吧?”
风无瑕点点头。
张文峻问邹叔言:“你可以按照淤痕的形态,把王大成的死亡过程,在公堂上演示一遍吗?”
“可以。”邹叔言点头,转身斜睨风无瑕,“风先生,请您看仔细了。”他拿出一段麻绳,绕于自己颈上,本想把绳头交给为首的捕快,发现他太高了,只能找了一个比自己稍矮的捕快,让他假装勒住绳子。随即,他对着众人解释,“此刻,麻绳在我脖颈上的位置,与王大成脖子上,由上往下的那道淤痕是一样。他就是这样被勒死的。”说罢,他看一眼风无瑕。
风无瑕原本以为他要说,凶手勒紧绳子之后,受害人因为窒息势必摔倒;凶手若想勒死受害人,一定会拽着绳子,把他往后面推拉,这样受害人脖子上的勒痕会变成往上的趋势。
出乎风无瑕的意料,邹叔言接着说道:“看过尸体的人一定都能发现,这一条往下的勒痕颜色略深,毫无疑问是致命伤。”
风无瑕没有说话,朝老张头看去。老张头耳聋眼瞎,张文峻特意命人给他搬了一把椅子。这会儿他双目紧闭,摇头晃脑,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他又悄悄观察沈默,只见沈默飞快地瞥一眼邹叔言,继续低着头,一言不发。
一旁,邹叔言又道:“至于往上的那道勒痕。”他调整麻绳的方向,假装自己悬挂在树枝上,“这是他吊在树上时留下的,相信大家都没有异议。”
“此外——”他对着张文峻拱手,“在下在尸格上写得很清楚,凶手要么背后偷袭王大成,要么与他十分熟悉……”
风无瑕插嘴:“邹士子并不在现场,得出这样的结论,未免太武断了!”
“是吗?”邹叔言转身面对风无瑕,眼睛直勾勾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