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纸上有毒一般,青玉立刻甩到一边,“奴婢从未写过这样的东西。”青玉无力的反驳,慌忙间瞥到静静跪在身边的阮阮,三日未见她似乎过得很好,脸蛋粉扑扑的,半分没有被为难过的样子,青玉咬牙指着阮阮急声道:“一定是她仿了奴婢的笔迹或者找人写了这信,奴婢真的不知啊。”
“一派胡言!”小信子厉声打断青玉的话,唤来一旁的小杏,“你来说。”
“见过陆公公,奴婢小杏,和青玉姐姐一起在宫道上当差,确实多次见到青玉姐姐和红玉姐姐跟安公公身旁的小路子偷偷说话。”小杏低着头,避开青玉和红玉恶毒的目光。
“来人!”小信子得意的看着罪证充足的青玉和红玉。
“且慢。”彤嬷嬷看着一言未发的陆檎桑,打断小信子的话,“陆公公可一句话未说呢,就这样定罪不太好吧,最好再问问阮阮,毕竟她是第一个发现这封信的人。”
小信子不认同的摇头,“问她做什么,她可是个哑巴。”
彤嬷嬷听着小信子的抢话嫌弃皱眉,一个小太监还真当自己是外院管事了。
一直安静跪在一旁的阮阮闻言抬头看向陆檎桑,他依然举着白瓷茶杯,显然不是很在意眼前的纷争,和那晚杀死安公公的他是两个样子,她弯腰捡起地上的纸,凑到鼻子前闻了闻,然后睁着亮亮的眼睛盯着陆檎桑,双手举着信纸。
小信子不懂她突然的举动,轻蔑的没有搭理。
彤嬷嬷像看笑话般得意的站在一旁,四周静寂,没有人对一个小哑巴的举动感兴趣,她扬眉对陆檎桑道:“老奴认为这事还有待商议,不如先放了她们两个,待这件事梳理清楚再处理也不迟,不然整个外院都人心惶惶,如今正是事忙之时,人人惶恐也不便做事,陆公公您觉得呢?”
过了很久,阮阮举着的手臂微微发酸。
“墨?”陆檎桑终于开口,却不是对着彤嬷嬷,彤嬷嬷尴尬的捏着手心。
阮阮欣喜点头,越过小信子跪到陆檎桑身旁,恭敬的把纸递给他。
陆檎桑接过信纸,谨慎的放到鼻间,看着青玉和红玉惨白的脸色,如宣告死亡一般缓缓开口,“松墨香。”
青玉闻声瘫坐在地上,红玉不解的望着自己的姐姐。
小杏脑子灵光些,豁然开朗,高声道:“奴婢当差时正好见过,在外院里松墨是安公公才有的,有一日赏了青玉姐姐一点,青玉姐姐藏得可小心了,连红玉姐姐都没舍得告诉呢。”
彤嬷嬷不甘心想再次争辩,清冷的声音回荡在屋子里让她没机会开口。
“私交宦官,知情不报,协同作恶,残害宫女,按宫规将她们两个带下去,杖毙。”陆檎桑一字一顿道。
阮阮偷偷抬头,高坐上的人依然眉眼含笑,仿佛只是喝了杯好茶。
青玉和红玉被手脚利落的侍卫捂了嘴拖了下去。连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
彤嬷嬷一口气憋在心中,望着陆檎桑指责道:“陆公公做事未免太轻率,这外院里可是有规矩的,陆公公做事可得仔细些,别伤了大家的心。”
“这外院的规矩是得重新立,这几年外院里有一些人受错了管教,导致这地方盘根错杂。”陆檎桑声音低沉,笑眼打量过屋里每一个人,大家不自觉的低下头。
“跪下。”他薄唇轻启。
屋子里的人瞬间跪得整整齐齐,仿佛慢了一秒就会没命。
“既然咱家来了这里,自然不会辜负万妃娘娘的恩惠,以前的事只要你们心里有数,咱家也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