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后,就得按这外院的新规矩做事,坏了规矩谁都是一个下场。”陆檎桑有意无意的望向门外,青玉和红玉的挣扎仿佛还在门口盘旋。
彤嬷嬷面色更加不佳。
“小信子。”
“哎,奴才在。”小信子利落的答应着,俯视着跪在台阶下的人等着安排。
“自领二十大板。”陆檎桑放下手中的白瓷茶杯,未把他放在眼里。
小信子冷汗直落,突然清醒,跪在地上发不出声来,他隐约知道是自己小看了这个新管事,前头的事做得没规矩,处处抢话,忘了本分。
二十大板不算致命,这新管事留了自己一命,小信子磕了一个响头郑重道:“诺,谢陆公公指点。”随即深吸一口气,走出屋子。
“彤嬷嬷。”
“在。”彤嬷嬷紧张的绷紧了身子,她自认自己资历老道,没犯下过什么大错,可在这职位上始终是被压一头的,这新来的管事真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自己还真免不了受着一顿皮肉之苦。
阮阮觉得一道寒光落到了自己身上,她听见陆檎桑缓缓道:“小信子暂时是回不来了,这宫女正直细心,咱家先借来接替小信子一段时间,彤嬷嬷可会舍不得?”
听到不是发难,彤嬷嬷松了一口气赶紧道:“能在陆公公身边学东西可是阮阮难得的福分,奴婢求之不得,只是阮阮年仅十三,有不懂的还请陆公公多教导。”把场面话说齐了,彤嬷嬷挥手道:“阮阮还不快给陆公公磕个头?”
阮阮抬头看着笑得玩味陆檎桑,恭恭敬敬的磕了一个头,头碰在地上发出闷重的声音,在沉默中显得特别大声,彤嬷嬷默默叹气,这实心眼儿的丫头跟在一条笑眼狐狸身边,哪天死在外院里都不会让人吃惊。
屋子里依然静默,没有新管事的命令谁都不敢有任何动作。
陆檎桑修长的手指点着桌面,阮阮偏着头想了想,麻利的爬起来,裙角上的细碎白花随她的动作灵动的摆动,她迈着小短腿跨上台阶,拿起陆檎桑手边的白瓷茶壶,添了一杯茶递到他面前。
陆檎桑收回了手,静静的看着突然来了眼前的白瓷茶杯和小姑娘,微微皱眉。
彤嬷嬷看着新管事好似不满,不由得在心里长叹一声,这小哑巴定是得罪了阎王爷,随时都能处在没命的境地。
阮阮觉得本就酸痛的胳膊更加酸痛了,她抬起头委屈兮兮的望向陆檎桑,好似是他在故意为难她,终于他脸上的神色有所松动,他稍稍展眉,她手中的茶被稳稳接过,阮阮盯着接过茶杯的手,他的手指修长干净,一点不像是杀人的手。
彤嬷嬷看着举着茶杯的陆檎桑,又看着愣愣端着茶壶的阮阮,斟酌着开口道:“陆公公,可否先让大伙儿把手头上的事做了,再说后续的事儿?”
陆檎桑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这是自然。”
屋子里的人终是舒了一口气,规规矩矩的散去,跨出门前彤嬷嬷好奇回头看了一眼,小哑巴抱着茶壶还在兢兢业业的添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