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于是乖顺的站在他身旁。
“同情?”陆檎桑望着眼前冒着热气的粥,突然发问。
阮阮看着陆檎桑俊美冷冽的侧脸,陷入沉思,其实她从来没同情过太监或是宦官,在这世上想活下来有太多方式,这是自己的路,同情和怜悯没有任何意义,但在她的内心里是真的为陆檎桑感到不值,他不该是现在这样的,他不该陷在这样的泥沼里。
他该是手握一卷书,桌上一盏茶,不染尘世,孤傲成岛。
可即使如此,阮阮依旧认为他没什么值得同情的,谁都有自己的苦处,若是有更好的生活,谁会愿意这样活着呢?
不过是,无可奈何。
她摇头,大大的眼睛里盈满了坦诚。
陆檎桑收了笑,眼里的深沉变得深邃,映着她小小的影子,他指着自己面前的椅子,“坐。”
阮阮立刻坐好。
陆檎桑端起香糯的白粥,喂到她嘴边,她的羞涩很明显,连脖子也染上了淡淡的粉色,他看向屋子窗口,窗外正对外院绕墙的粉花,陆檎桑想起了从前,他看着她娇娇软软的坐在自己面前,突然意识到不管她来自哪里,过去经历过什么,她应该像那粉花一般盛开在春日里,而不是长在这泥沼地中。
阮阮坐立难安,明明昨晚他们隔得这么近她也没有这种感觉,可现在这样的距离只让她感到浑身难受,她视死如归的喝下面前那勺热粥,接过他手里的碗放到桌子上,他的手还带着不正常的热度,她在他手心写道:‘奴婢去熬药。’
轻柔的指间拂过他的手心,她做事总是柔柔的,仿佛江南的暖风,岸边的垂柳。
陆檎桑看着她,勾起唇角嘲笑自己,她不过还是个孩子。
“这几日不用来伺候了。”他缓缓开口。
阮阮慌忙在他手心写下:‘换药。’
他眼神复杂,回道:“不必用担心。”复而又接着道:“若是你担心自己上不好药,就去找结昂。”
阮阮惊异抬头,他依然似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这些事他都知道的。
阮阮点头,用完白粥终于回到自己屋子,打开房门一封信正摆在桌子正中央,她警惕的看了一遍四周,惊恐渐渐漫上她心头,关上门,她的四肢都在发寒。
她沉重的拿起信纸,纸上干净整洁,只有几个字:‘今晚子时,寒宫。’
寒宫是关押犯了错,又罪不至死的妃嫔的地方。
那里看管的人很少,基本都是等着那些妃嫔自生自灭,再简单的收尸。
她卷起手中的纸,点燃火烛,她不知道宫中的眼线到底在哪里,无论她做了什么总会在第一时间被发现。
夜幕降临。
阮阮走出管事院,一路避开侍卫,寒宫阴森,不是听得到哭声,宫门前站着小桃和一个黑衣人,她看着他们的表情更加淡薄,直直走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