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傅闻远去洗手,云溪也一步不落的跟着。
傅闻远的腿长,迈的步子大,云溪要一路小跑才能跟上,穿过客厅,他已经稍微有点喘了,阿姨叫他:“别老跟着了,去歇会儿。先生一回来,你就跟个陀螺一样转个不停。”
云溪被说的脸红,答应了一声知道了,但还是跟过去,从卫生间的门外探进颗脑袋,小声说:“先生,我这周都好好学习了,没有贪玩儿。”
傅闻远冲着泡沫,说:“好。”
云溪垂眼想了一下,又说:“那我放假之后,可不可以不去补习?”
之前李唯就说过,放假之后,就让云溪去冬令营。冬令营在纽约,为期28天,傅闻远也知道。
云溪一点都不想去。
傅闻远已经洗完了手,云溪挪到门口,两个人面对面站着,过了会儿,他说:“过年阿姨要回家,你留在这儿,没人照顾你。”
“我可以照顾自己。”云溪急切地说。
傅闻远立刻拒绝:“不行。”
他的语气不容商量,说完不行,就代表这场谈话已经结束。云溪飞快地低下了头,嗫喏了声:“好的,先生。”就边后退边转身走了。声音有点不对劲。
刚走出两步,傅闻远伸手拽住了他。
云溪不敢抬头,最后还是被傅闻远一手按着肩膀,一手捏着下巴抬了起来。
傅闻远低头看他盈着泪光的眼睛,松开捏着他下巴的手给他擦眼泪,眉头微微皱着,沉声说:“多大了,怎么说哭就哭。”
云溪被他揽着,伤心就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睫毛湿哒哒的,揉眼睛的时候掉了一根进去,难受地睁不开眼,傅闻远帮他轻轻弄了出去。
“十七了。”云溪并没怎么哭,他不敢,只是眼睛稍微有点湿,被傅闻远擦干净之后,就吸着鼻子认真回答。
傅闻远顿了顿。
一直以来,云溪都乖的反常,身体瘦弱,脸也小,看着太不显年龄,又才上高一。所以他一直自然而然地认为,云溪最多十五六岁。
但现在认真看起来,发现还是有些不一样的。云溪已经长开了,男孩儿的稚气少了很多,多的是青春活力。
“那更不能哭。”过了会儿,傅闻远说,“让人家笑话。”
云溪的眼睛好了,不适应地眨了两下,哭过的痕迹还是非常明显。
他带着鼻音瓮声说:“那先生别不要我。”
傅闻远眉头皱的更深,“让你去冬令营是不要你?”
云溪不说话了,低头反反复复地捏他那几根细的没几两肉的手指头。
傅闻远按着云溪的后颈把他带到餐厅,最后说:“放假再说。”
算是留了些余地。云溪的眼睛又亮了,用力点头说:“好。”
吃饭的时候,饶是云溪尽量低着头,还是被阿姨发现了。
她愣了一下,张嘴要问,想起刚才他形影不离地黏着傅闻远的样子,最后就忍住了没说。
等云溪喝过牛奶,自己上楼去收拾书包、准备洗漱睡觉以后,阿姨才放下到处擦灰尘的鸡毛掸子,走到站在酒柜前的傅闻远身边,有些无奈地问:“你怎么好好的没事做又去吓唬他?”
刚才云溪哭的毫无预兆,后面弄得一通手忙脚乱,傅闻远想起来,就忍不住笑了一下。
阿姨更生气了,压着声音说:“还笑!这回是不是哭的厉害?看看眼睛红的那个样子。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