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记得调成静音的话。
哀斐是温柔好说话,但他对孩子们要求也不低,在豆丁群里很有威慑力。
无论如何,老师就是老师。
“上学不能带手机。”哀老师语态严肃,半蹲俯视着小毕总,后者则一动不动,黑着小脸怔在原地。
“然然。”自知已经被“讨厌”过,这样下去,哀斐跟“毕浩然”的关系只能不断恶化,但规矩就是规矩,上学不能带手机。
小毕总手单手抓包、跟哀老师僵持着,没有配合的意思,哀斐也没急,“手机只是暂时放老师这,等下午放学,爸爸妈妈来接你的时候,老师就把他还给你。”
毕夏:……
毕夏并不想让毕淳知道,他被哀斐没收了手机。
“然然?”小毕总低着头,沉着脸不说话,空了半晌,毕夏才在孩子们注视中不情不愿地配合,动作缓慢的翻开背包。
“手机是然然的吗?”违禁物没收到手,哀斐也没走,他要确认手机的主人是谁,万一“然然”这手机是顺手拿的,他家里人找不到东西肯定着急。
哀斐在小毕总身前等了半晌,人家愣是黑着一张脸、什么都不说。
看起来,哀老师跟“然然”的关系糟到了极点。
其实早从上周五、哀斐没能及时发现他“身体不适”开始,小家伙就不正眼看他了。没来幼儿园的一周过去,语气态度上多了份淡漠疏离。
“好了。”孩子不愿意配合还能找家长,哀斐没把小毕总逼得太紧,他习惯性要摸摸小家伙脑袋安慰他,又及时停了动作。
还是别让然然跟他讨厌的人继续接触了。
孩子喜怒换得快,哀斐也曾是毕浩然最喜欢的老师。
“去跟同学们玩吧,然然这么久没来,大家都想你了。”指尖在空中停顿半晌才收回,语毕,哀老师带着他没收的“违禁物”离开了活动室。
小学生才上课,幼儿园的孩子太小,只做活动。
不过,幼儿园的“活动”跟小学低年级的“课堂”在本质上是雷同的,它们都是有组织、有纪律、有老师的,区别只在于称谓和难度。
上午的活动都由王老师安排,哀老师半路折返、意外没收小毕总手机的那一趟本意是想拿他忘在教室的水杯。
执教多年,这还是哀斐第一次收获孩子表达如此直白的“恶意”,而且……
小毕总壳子再嫩,里头装的也是个成年人,再怎么刻意模仿,或者干脆沉默的少做少错,都跟真正的孩子不一样。尤其眼神。
毕总裁视线太直接,也太有侵占性了。
虽然他总避开哀斐目光,不与他对视,但动作瞬间地触及也够哀斐发现异样。
哀老师任教多年,太了解这年龄段的孩子了。
将小毕总不屑的眼神和黑脸包揽入眼,回到办公室,哀斐看着他没收回来的手机,若有所思地喝了小半杯水,刚想给然然家长打电话通知,安保室的小赵就进来了:“哀老师,你有个快递。”
小赵是看门赵大爷的亲侄子,二十出头、年轻轻的小伙子,上个月才辞了更高薪体面的工作,来幼儿园守大门。
单位不同,安保人员要求不同,但干学校门卫这类的,大都是退休在家、遛鸟看花的大爷,像小赵这样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实在少见。不过,青壮年劳动力在哪都受欢迎,他来这工作,幼儿园肯定不会拒收。
混在大爷群里的小伙子太惹眼,也有人问过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