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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来信二
留用餐,余未应,执意离开。偷留衣衫一套,散碎银两若干。

    林黛玉读到这里,心中感慨万端,诗中虽有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之说,但目之所视,皆是一片盛世境况。如今第一次有人告诉自己,原来还有如此穷困之所,如此穷困之人,竟觉得彼此如同生活在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林黛玉既感慨又疑惑:若说那女子丈夫杀人,自有律法判他抵命,岂能再牵连家中妇幼?是女子所虑过甚,还是那富人以势胁人?再有,那女子独自逃离,竟无一亲朋好友施一援手?最后,那女子所逃之地,土地贫瘠,难以生存,为何不索性走得更远些,到更好的地方去······

    林黛玉反复浏览了几遍,提笔在纸端写下一首诗。

    夜已三更,窗外的月光凉凉如水,林黛玉独立窗前沉思良久,待紫鹃又唤了几声,方睡下。

    翌日清晨,贾宝玉来到潇湘馆,见林黛玉坐在梳妆镜前,唤她快走:“上次乡屯里来的那个姥姥,今日又来了,巴巴地带了不少瓜果蔬菜,正在老太太跟前耍呢,我们也快去看看。”

    “她在那里,一时一霎又跑不了,何必这么捉急慌忙的?”说着也只得随他匆匆赶往贾母院内。

    确见一屋子媳妇姑娘都正在贾母跟前奉承,其中下座正有一个七八十岁的姥姥,正和贾母说话儿。听她了许多乡野故事,竟比说唱的还好听。

    林黛玉细细听了,觉得这老妪虽辛苦劳作,却也收成尚丰,虽无法锦衣玉食,衣食当是无忧,也没有像那母子同衣那般窘迫艰难。

    贾母兴致颇高,只待吃了午膳,有闲谈半天,方各自散了,第二日仍是伴贾母陪刘姥姥游玩闲话,甚至还来到各处房舍瞧了瞧,一连几日,才终于送走了这姥姥。

    如今已入了秋,自那日与薛宝钗谈天,叙了知心话,林黛玉对她终于解了疑,感激她的宽容大度,于是与她的感情也渐渐近了许多。后恰又逢黛玉犯了嗽疾,薛宝钗来看望,且自此日天天送燕窝粥来给她补身体,林黛玉感佩莫名,感情日深,最终更视她为长姊。

    却说临近年关,林黛玉一面同姐妹们联诗作对,一面暗暗计算廖知拙的行程,但一连四五个月也终无音信。这日恰是腊月二十七,白日的欢喜热闹竭尽散去,无边的孤独凄凉侵上心头。林黛玉愈发思忆往事,独坐在桌前,将檀木盒中的家书都翻了出来,一封封一件件,一边看一边流泪。情难自禁之下,操七弦琴以舒情排忧。

    翌日一早,贾宝玉前来探望林黛玉,见她尚未起床,紫鹃朝他连连摆手,告诉他:“姑娘昨晚四更才睡下,又醒了几次,天亮才睡熟。”

    贾宝玉连连跺脚叹息:“这如何使得,妹妹近来越发精神不济,竟不是保养长寿之道!”

    他让紫鹃自去忙碌,自己等林黛玉醒来,心中思虑要如何劝说林黛玉保养身体,随手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徐霞客游记》,打开却发现一张薛涛笺,拿起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一首诗。

    细细读了,才放下,却听见紫鹃在里间说:“姑娘醒了,宝二爷一早就来了,正在外间等着。”便知林黛玉已起,负手来回走了片刻,才见林黛玉掀帘子出来。

    “多早来了?昨儿不是说这两日要出去应酬,忙了就不用专门来看我。”林黛玉握着手绢轻咳了两声。贾宝玉急忙问道:“妹妹怎么又咳了,冰糖燕窝吃了也不见效吗,要不要请大夫来?”

    “昨晚睡迟了,受了点凉风,嗓子干咳,也无大碍。那燕窝一直吃呢,感觉比往年冬天确好了些。”

    “妹妹不思睡眠,又是因为思亲吗?不是故意不愿妹妹思念祭奠亲人,实在是妹妹心柔体弱,往往忧思伤身。如此不保养珍重,叫姑妈姑父泉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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