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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来信二
    一晃几个月过去,已是炎炎夏日,这几个月林黛玉过得虽说安闲,倒也有几件事颇令她惊心动魄之事。

    其一是三月里,贾宝玉先是被烛泪烫伤了左脸,才隔了几日,谁知竟又遭了魇魔法,差点丢了命去。好容易四月安生了些时日,谁知才到月底,就收到了宫里元妃端午儿的节礼,赏多赏少都无所谓,可偏偏薛宝钗与宝玉的一模一样,黛玉的心中一阵羞一阵愧一阵酸一阵恨,竟是说不出的酸楚。

    煎熬过了几日,吵了几番,闹得贾母也落了泪,只恨声“不是冤家不聚头”,林黛玉方慢慢悟了,再不疑心。原以为雨过天晴,可以安生地度日,谁知竟听闻金钏跳井死了,一时园子里议论纷纷,都在猜测原因,直到后来宝玉挨打,黛玉才从别人那里听出了幌子,看着贾宝玉不死不活地躺着,林黛玉心中担忧、心痛、恼恨之余,也是心惊不已。

    可喜的是经过这大半年的试探、怄气,林黛玉对贾宝玉的心思也猜透了几分,两心终于再次渐渐贴近,比之儿时同床共枕的兄妹之情、青梅竹马的玩伴之谊,多了些许的酸甜滋味。林黛玉在贾宝玉身上的心也越发重了几分,眼里心里是他,亲昵咒骂也是他,竟将外界的风云变幻都抛了去。

    她虽知湘云亲近宝钗,却不知袭人也越发敬重宝钗;她虽知宝玉情意渐深,却不知王夫人疏离之意更甚;她虽知赵姨娘长舌伤人,却不知周边小人暗手更柔更毒;她虽知贾府每况愈下,却不知覆巢之下无完卵。

    如今正是最好的时节,却已杀机渐萌,大观园中的姐妹们却在建社赛诗。暂不提林黛玉咏白海棠的诗如何风流缱绻,问菊的诗如何清新别致。只说这天晚上,林黛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索性起床,外间塌上值夜的紫鹃听到声,点灯问:“姑娘又睡不着么?晚膳也没吃什么,不如我去煮点枸杞红枣粥吧?”

    “我不饿,躺着也难以入睡,不若起来看会书,困了自然睡下。”林黛玉令她自去休息,披了外衣坐在书案前,将前几日才收到的廖知拙的信札又取出来,细细看了起来。

    原来廖知拙[]从蒙古跨过黄河经贺兰山向西南行进,在武威停留了几日修整,当时他趁机将这一路行来的情形都写了下来,托交由邮驿送至京城。为了便于林黛玉观览,他长信中着重在自然景观、风土民情方面叙述,至于民生和时政方面仅仅略有提及。

    林黛玉再次将他信中的一段细细品读:

    昨日即八月初五进入甘肃境内,此地风貌与之前两地截然不同,雨水稀缺,草木稀疏,荒漠广布,自来就是征战杀伐的古战场。人烟稀疏,多分布于通往东西方向的主干道附近。

    当日午时,历数三伏,天干气躁,余一时不查,走错道路,错过了宿投。正值人困马乏、口渴难耐之际,巧遇一粗布褐衣少年。其十四五上下,但满脸枯瘦,身小衣长,细脚伶仃,可见其生计艰难。

    其知余乃旅人,行岔路,言附近少有人烟,驱马入城尚需数十里,遂邀余至其家饮食、解乏。

    至其家,泥屋茅房,其令余院中等待。余抱剑依马而立,但听屋内细细索索一阵说话行动之声。一会儿,方有一中年女子打开门扉,招余入屋。余见其所穿之外衣,竟与此前少年所穿一模一样,甚是诧异。

    女子羞愧掩面,后坦言其夫城中与富人生隙,失手杀人,已被处斩。少妻幼子恐遭报复,避居此地七年之久,缺衣少食,只得如此。

    听其言,感叹颇深,余一路行来,朱门贫户皆有所遇,贤、良、蠢、毒之人也各有所识。凡所遇不平事,皆以一剑扫之。却亦渐觉人力之微薄,世事之艰难。

    女子从水窖中取来前年冬季所储雪水,余与爱马解渴后即告辞,对方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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