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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返京
    日已黄昏,宽阔的官道上,马蹄声声,两匹高头大马飒踏风过,没有蝶香,只有溅起的尘土。

    骑在马匹上的两人在长亭处停下,下马歇脚。其中一玉冠白衣的男子先一步进入亭中,也不顾一袭白衫,直扑向石凳。

    “可累死我了!我还从来没吃过这样的苦头。近万里之遥,才花费了一个月的功夫,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坚持下来的。”白衣男子趴在石桌上,龇牙咧嘴地嚷嚷着,而那他的同伴也不言语,只沉着脸,将马匹放到一旁吃草,取了腰间的水囊喝了几口水,又取了干饼充饥。

    白衣男子看到那干饼,顿觉干噎难咽,胃部胀满。他满腹委屈抬头向那人道:“阿拙啊,你看我们离京城尚有近百里,现在天也已经黑了,我们即使连夜赶路,怕也赶不到关闭城门前抵达了。我们这一路星夜兼程、风餐露宿,如今也不争这一时一霎,索性找间客栈,休息一晚,明日开了城门再入城岂不更好?”

    廖知拙低头想了会儿,将手中的饼吃完,说道:“前面不远就有间客栈,你就先在那里歇息一晚。明天就来古槐巷,门前有课大槐树的那座宅院就是我的住处。”

    “怎么你不歇一晚么?”白衣男子皱眉,“京城一更开始就宵禁了,五更才允许通行,你怎么进城?”

    廖知拙一笑道:“你不是见过我的本事?这十米高的城墙也拦不住我,我自有我的法子!”

    白衣男子一想,也笑了,又摊在桌子上,故意长叹一声道:“若不是因为你这好身手,我哥哥又怎么会下死命令让我陪你万里迢迢,赶来京城?他也不想想,一旦被人发现了,我的小命岂不保了!”

    廖知拙一边将水囊仍给他,一边冷笑道:“你来又不是真的陪我,你此次来,又非必须进京,直接去往陕西即可,为什么非要随我入城呢?”

    白衣男子道:“我的事又不急,再说,我是真想见见那个只是名字就让那个狐狸变脸的人呀。”话刚说完,他就感觉到一阵疾风袭来,慌忙仰头侧脸,就见一只飞镖从脖子边飞过,嘟地一声,扎进了一旁的木柱上。

    白衣男子脸色一变,忙跳起来,连连摆手道:“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多嘴,大侠饶命!”又用力将飞镖取出,腆着脸送到廖知拙手上说:“想我们粤地的女子,多舒服,不用关在深宅大院内,简直闷死人。你很该让小妹到我们那里去走走看看。”说话间,见廖知拙一冷眼瞟来,忙停止了该话题,只说道:“你要走就走吧,我呢,就先住一晚,明天再入城,也不去你那里了,免得被看出什么行迹牵连到你,我自有我的去处。三两天,事情一完,我就会出城,向西,你呢,做好安排后,我们以后再会。”

    廖知拙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一声“保重”,就翻身上马离开了。

    白衣男子名叫许叔桐,字文舒,家居广东,父亲正是镇南王许旷博,许氏家族子弟五人,分别是伯槐、仲榉、叔桐、季榕和少橡,如今许家虽是镇南王掌家,实质上却是世子许伯槐掌权。

    说起许伯槐外人只知是镇南王府的世子,却不知其自幼聪慧,曾有懂面相之术的人惊言“此子非常人也”。他蒙学之时就跟随老王爷身侧,深得老王爷的喜爱,老王爷亡故前,曾将部曲交由许伯槐掌管。

    当朝皇室姓罗,国号覆育,自北方关外起事,正当中原内乱之时,以骑兵为先头,一举跨过长城,入驻中原,覆灭当朝王庭,并最终平息各路义军、叛军。当时的许氏家族正戍守边陲,未及援助,当朝就已覆灭,眼见罗氏顷刻已定鼎天下,无奈只得投降归顺。罗氏王朝为稳定时局,就分封当时归顺的几个前朝将领为异姓王,共六王。如今已过七十余年,其中三家已因种种缘故,失去了王爵,另有三家分别是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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