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齿在离开娜塔莉亚海伍德的墓碑后,还顺道去看了看同样葬在这一片墓地的佩姬,与冷清的娜塔莉亚海伍德不同,佩姬的墓前已经摆上了好几束鲜花,在一片白菊和百合之间,放着一个小小的八音盒,从八音盒木质外壳b的斑驳痕迹,可以看出这只八音盒已经有些年头了,八音盒内的芭蕾舞女已经停止了舞动,姿态优美而又僵硬地站立在纷纷扬扬的小雪之中。
她突然就想起了,佩姬在临终之际跟自己说过的话。“玛瑟斯小姐是否有挂在心上的人?”
“是那种,一听见一首歌,便想牵着他一起跳舞的人。”
佩姬这样问着她的时候,正微微笑着,浑浊的眼清内又生出几丝光亮来,那些光亮填平了她脸上的沟壑,让她像是瞬间回到了年华最好的时候,灿烂而又明婿。
后来,在佩姬的葬礼上,罗茜才真正看到了佩姬年轻时候的样子,只不过年轻的佩姬被定格在了一张泛黄的旧相片里,然后又被贴在了大理石墓碑上。她是-个美艳而又英气勃勃的女人,或者说,已经无法用相貌来定义她的魅力,她出生在富裕家庭,而后投身抵抗纳粹的运动,最后成为神盾局创始人之
以及第一位13号特工。
这样--位令人尊崇的女性,在最后的时间里,拉着罗茜,坐在医院中庭的长椅上,看着满天飘舞的银杏叶片,笑着问她有没有想要一-起跳舞的人。
那时候的罗茜就想着,与史蒂夫的一支舞的约定,不仅仅是闹姬这一辈子的遗憾,很有可能也是她这惊心动魄、坎坷崎岖的-生中,所遇到过的美好的事情。
所以,她离开的时候,是笑着的。
罗茜扭过头,这一片被雪所覆盖的白茫茫的墓地中已经看不见杰森的身影。她将手伸进衣领内,脖颈处空空如也。
在布曾斯.韦恩将那条钻石项链送给她之后,她便郑重地戴在了脖子上。这条项链与其说是纪念娜塔莉亚,倒不如说是给自3留一个从前生活的念想以及证据。
浑浑噩噩过了-年多,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来到了一个陌生而熟悉的世界,还是自己真的已经在那场车祸中丧生,做着-个长长的、永远也不会醒来的梦。
直到.
那个平时在她面前就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的人朝她说:“不是,比较皮卡丘,我还是更喜欢玛瑟斯秘书。
“当然,你不会知道我每天都在家里看你虎着个脸,把腿搭在我的书桌上拍烟的监控录像,也不会知道我能时常看见你抱着昂偷偷摸摸地从你家阁楼天窗上爬出来,更不会知道当我得知你受伤失踪后往你那个已经关机的手机里打了几百通电话
如果这是梦
不,这不是梦,是真实。
罗茜呼出一口气,那口白气飘散在雪花飞舞之间,她低下头,看着照片中微笑的佩姬:“平安夜快乐,卡特女士。”
“我有了挂在心上的人了,卡特女士。”罗茜低声说道,“虽然我以前没听说过小约翰施特劳斯也不懂什么是维也纳华尔兹,更不会像那些返校节舞会的舞会皇后们一样步履行云,但是如果我说如果,如果他微微弓着腰,向我伸出手来,我还是会愿意,把自己的手搭在他的手上,跟他跳上一支的。”
“我说的是真的。”
墓地的那一番剖白所导致的最直接的后果,便是玛瑟斯先生在会议办公楼的大厅里叫了一份星巴克的咖啡外卖,喝完咖啡后又坐了-一个多小时,才等到了姗姗来迟的罗茜。
本来以为是凯拉妮驱车前来的玛瑟斯先生正准备发一通火,在看见驾驶位缓缓降落的窗户后面女儿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