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如约的神情松动,但他手里扣着长筱粥的匕首不曾动分毫。
他道:“必须彻查皇帝、人参地宝树、赤兔和长谙的关系!”
史氏无奈。
智鱼瞥了他一眼,“查过了,长谙从不曾伤人,也不曾污蔑人,你说的这些,只是他的谋略与胆识。”
一众道士,听的都一惊,从前惊才艳艳的长谙,似乎就在昨日,记忆犹新。
太子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慢吞吞的道:“放了长筱粥,不计你的罪责,但是闹成这样,你要永远的离开白羽观。”
无心留意长如约的神情,太子对着长筱粥道:“长筱粥,人是你惹急的,你自己说说给长如约多少盘缠离开,他满意了,也会放了你。”
一众人并无异议。
见此,长筱粥身子僵硬,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她有些恍惚,事情为何是这样的?
脖子上一凉,怕是留下了一条血缝正在往下滴血。
长筱粥惊恐之下,诧异、不敢相信,最终恼火长如约反水的如此之快,三言两语便顺着太子和史氏走。
她道,“长约,难道你真的要这样对我?”
长如约面色几变,一个“算计”两字,委实是让他心里隔应。
他脸色难看的道,“给了钱,我就走,你就留在观里吧。”
若不是局势如此,长筱粥真要暴跳如雷,索性自暴自弃的道:“百两白银。”
她压着声音,“再多,万一有人盯着你,反而得不偿失。”
“好。”长如约思量后,觉得这样甚好,脚下用力,意图让自己颤抖的腿站直了。
他咬着牙,看向太子,“太子殿下,您说的话大家都听见的,您的名声小的早有耳闻,是个活菩萨一般的贵人,您说的话一定得实现了。往后的年岁里,小的一定真心为您祈福,望神明护佑您一生平安。”
太子的神情含着几分不愉快,但还是道,“自是如此。”
这场闹剧结束的很快,长如约带了几十张面额不等的银票,马不停蹄离开了白羽山。
道士们见没有热闹可看,也都纷纷离去。
散的太快,不禁问了一句。
才知都是去看长谙的,全因一下子都知道了长谙是将来执掌白羽观的,连长筱粥都任他处置,落魄屋子里顿时热闹了好几日。
这是后话了。
智鱼见人都走了,正好能回禀事情。
太子与史氏在听完智鱼说小桨的事后,心中都早有预感,倒是不怎么奇怪,反正已经势不两立,只不过多了个霜於罢了。
到寿宴之日,高低自是见分晓。
史氏心中依然不曾后悔让霜於嫁给李广利,只要能留下白衾,嫁谁不是嫁?
侍立在侧的白衾,紧紧的篡住史氏的袖子。
史氏发觉,安抚性的拍拍她的手,“没事的,不关你的事。”
紧接着,暗卫长六夺前来汇报查的船绳子切断之事,他看起来等候了许久,等到无人才来禀报。
不过他是来领罚的,全因一点也没查出来,好像是平白出现的鬼怪一般。
人高马大的人就这么直挺挺的跪在地上,只要太子一声令下,大可自行了断。
凉风呼呼的吹,人的身上全汗湿了,远处似乎还有叫嚷,依稀是大道长醒了几个字眼。
史氏心里明白是傅笑涯做的,可是这无疑暴露了自己的身手不止是“三脚猫”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