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土方看看空空如也的电梯,又回过头看看显出些鄙夷的女孩,后脑勺又开始麻了,他难得失礼的伸手戳戳女孩的胳膊:“温的?”
“她是活人啦,”银时从背后勾住土方的脖颈,将他拉进电梯,然后冲女孩挥挥手,“你等下一趟吧,我们先上去了。”
“可是电梯……”女孩诧异的看着徐徐合上的门,小小声的说出了后半句,“明明是满员啊!”
土方选择的站位恰好在靠近门的拐角,后背紧紧的贴着冰凉的钢板,活像要把身体嵌入其中,银时站在他面前,两人前胸后背的间隔不过1毫米,土方暂时未对此表示异议,毕竟有个顶大的活人在跟前当肉盾便于换取更多的逃跑时间。
银时倒是没想到有人已将他当成了垫脚石,按照他往常的乖张和“直男理智”自然不愿贴着土方不动,但此一时彼一时,当一个狭小的空间里站满了一个个有违观瞻的“人”时,那滋味实在不好用语言描述。
他伸出手礼貌的绕过一根白灿灿的手骨,按下12楼,电梯左右晃动几下后龟速的向上爬去。
2楼门开,像个面饼一样贴在门上的男鬼哀嚎一声,追着掉落的眼珠子匍匐弹跳了一路。
5楼门开,只有上半身的女鬼拖着一地的血慢吞吞的往外爬,还没等脖颈出去又被电梯门夹断了脑袋。
……
终于,12楼到了,在电梯门开的那一刻,所有“人”动作划一的往后退去,更有甚者牵起了彼此的手,好像在抵御龙卷风一般。
银时探头向外张望,深红色的月光透过模糊的玻璃窗洒满白色的地面,汹涌的黑色暗流像是怪兽的触角一点一点的朝电梯的方向延伸,下一瞬,失去脑袋的女鬼被触角缠住,还来不及挣扎就化作一团黑雾—成为触角的一部分。
“你家在几楼?”银时脱离长腔怪调的严肃让土方愣了愣,没想到这货还有正经的时候?银时见土方一直沉默,以为他不想告诉自己地址,不由翻了个白眼,土豪,能不能好好做个朋友啦!
他戴上手套取出十张符纸丢向卷鬼的触角,触角发出一阵“刺啦”的响声,烂肉烧焦的味道瞬间溢满整个楼道,土方蹙眉吸吸鼻子,谨慎的探出脑袋,还没立稳就被银时拉出电梯,一阵焦急的乱骂:“我伟大的土豪先生,你以为这是哪呢?探脑袋,信不信电梯门分分钟能把你夹成两节!”
方才,也就在土方脑袋出来的那一刻,两条触角已悄没声息的绕上电梯门,如果不是银时及时,门早已变成嗜血的刀闸。
土方扫了眼空空如也又屎气弥漫的楼道,虽然不知道刚刚发生过什么,但直觉告诉他眼前的神经病的确有80%的可能是他的救命恩人:“去哪?”
“你!”银时对他的话少已然无力,“你待会跟紧我,听到没!”
“好。”
银时一听土方认真且乖巧的应下,鸡皮疙瘩瞬间起了一身,实实在在的体现出人犯贱不可挡。
他叹着气,一面从兜里取出木剑、符纸,一面上下打量稍稍敛去冷气的土方,为了挽回深层颜面的决定吓个人玩玩:“土方君,你是不是很怕鬼,我告诉你哦,那个夏莉已经变成鬼啦,”他不由分说的拽住呆如木鸡的土方追上往楼道方向拖鬼的触角。
血红的月光下,贴满符纸的铁门旁,失去一只眼珠的女鬼歪着头凝望正空的血月,断裂的脖颈可以看到清晰的血管和肌理,她穿了一身亮眼的红裙,裙摆只到大腿根,余下裸出的部分布满交错的刻骨刀痕还有烫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