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已经来了,”银时点燃引雷符,巨大的雷光骤然暴起,照亮了整个小广场,土方这才发现,他们已被密密麻麻、堪比刀刃的细线包围。包围圈外,娟丽和何园长并肩而站,娟丽的表情不再复之前的冰冷,她的笑容非常灿烂,纯洁的好像一个未经世事的孩子。
土方撕烂小丑的上衣,将他的脸抹干净:“你是那个失踪孩子的父亲?”
“没错,”小丑吐了口血,“你们中计啦,我已进入祭祀场,谁都无法阻止小娟的重生。”
“小娟?”银时看向娟丽,“你是她女儿?”
娟丽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会:“如果你喜欢的话,可以这么想,嘻嘻……”她伸手搂住何园长的胳膊,“但我还是比较喜欢他。”
何园长温柔的摸摸娟丽的头,语调里带着点点遗憾:“她其实警告过你们,可是你们非要一意孤行,”他贪婪的舔舔下唇,“一个极阴体质,一个紫阳体质,最后究竟能生出什么来,我真的好期待啊!”
“鬼首!”银时倒吸一口气,取出木剑和镇鬼方鼎,“土方队长,这次血的用量可能会有点多。”
土方拉开右手掌心,一气抹满木剑和方鼎:“炸死丫的!”
“遵旨!”银时高举木剑,“鬼王福来,威慑四海,以凶为祭,运兮道兮……”
另一边,土方摊开手掌聚集紫火,不断朝越靠越近的银线丢去,银线“啪啪”的断裂,可不过几秒,又有新的取代了旧的位置。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上流下,紫火的威力也越发虚弱,胳膊、大腿、后背,数十条深刻的血痕交错密布,远看极为可怖。
周遭阴风煞煞,何园长悠然的站着,嘴角的笑意充满了兴味,仿佛在观赏一幕极为有趣的舞台剧,台上的演员皆是照他剧本演出的木偶,尽在掌握的快感胜过一切。
“父亲,好像有点不对劲,”娟丽的身形虚晃一下,险些摔倒在地上,她缓缓的调整呼吸,可空荡的胸腔依旧滞涩、难耐。
“镇鬼鼎,出!”随着银时的一声号令,巴掌大的铜鼎蓦地膨胀,青色的光芒染透半边天空,顽石般的云团被击碎成沫,异样的金色彩霞抢占了它们的领地,所有的银线也在一霎那间风化。
“不!不!”小丑匍匐在地上,悲痛的呼天抢地,他奋力的爬到何园长身边,抱住他的小腿,“救她,救救她!”
何园长嘴角的笑容凝固了,弥勒佛似的脸闪动着浓浓的杀意:“嘻嘻…嘻嘻…”身上的肥肉一片一片的掉落,最后只剩一个人形白骨,他弯下身,尖锐的指尖插进小丑的胸膛:“我会救她,放心去吧。”
小丑的心脏在何院长的手心跳动片刻,很快被捏的粉碎,心尖血顺着指骨流入骷髅的胸膛,骷髅舒服的呻|吟几声,重新变回人形,这次是位非常英俊的年轻男人。
“哇靠,还有这个功能?”银时费力的用木剑撑起上身,不屑的啧啧嘴,“话说我为什么不能任意塑性!”
“他很丑!”土方点了根烟,又补充一句,“你很好。”
“嘿嘿,我也是这么认为哒,”银时曲肘在头顶比了个心,瞄向准备放大招的何园长,“咱们跑吧?”他的话音还未落,土方已撒开丫子蹿出十来米。
银时呆滞的眨眨眼:“你这孙子!”他一路小跑着收回五面令旗,而后顾不得体力不支,羊癫疯似的甩动蹄子,飞快的超过土方。
两人就这样怀着对方快点去当垫脚石的渴望,你追我赶、你推我搡、分寸不让的冲向钟楼。被留下的软泥阴尸和骷髅怪目瞪口呆:“世上竟然还有如此不要脸的人,今个真是长见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