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个硬骨头,”银时兴味的一挑眉,从兜里掏出一张引雷符,然后看向土方问,“我如果把这炸了,用赔钱吗?”
土方竖起大拇指,香肠嘴抽动片刻,艰难的吐出三个字:“算我的!”
“好嘞!”银时似笑非笑的将引雷符在村长和小黑眼前晃了一圈,“你们知道吗?我特别喜欢引雷符,不单是因为它画起来简单,还有那惊天动地的威力,”他手臂一挥,“炸毁这片小村落啊,顶破天一张符纸。”
村长和小黑同时抖了抖,他们悄然对视,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犹疑,说还是不说,这是一个问题。小黑用力的抹掉嘴角的鲜血,颤颤巍巍的吼道:“我们只是想让亲人活下去,有错吗?”
“没错,”银时闲散的扣扣耳蜗,“其实我有一招可以一劳永逸,”他垂下眼眸,笑音冷得发寒,“将你的魂魄注入至亲的身体中,顷刻间他就能恢复如初,怎么样,要不要我帮你?”小黑被噎得瞪大了眼睛,他慢慢的撇开脸,始终没有出声。
太阳逐渐西斜,低沉的嘶鸣越来越响,锉子般的磨着耳膜,村长用尽全身的力气支起恹恹的脑袋,浑浊的目光被巨大的恐惧侵蚀:“他们…饿了,要出来了!走,快走!”他话音未落,接连的撞门声瞬间响彻整个村落。
土方将转醒的大力丢上车,没搭理小黑和村长渴求的眼神,自顾自的锁紧车门,轻轻推推银时的后背:“进去。”
“你要管?”银时问。
土方一点头:“管。”
银时无奈的耸耸肩,抓住小黑的衣领:“昨晚被你们带回来的游客在哪?”小黑没有立刻回答,一把抱住他的腿:“大师,您救救我,我不想死……”
“小黑!…”村长虚弱的怒吼并没有让小黑动摇。他狠狠的咽了口唾沫:“如果你答应救我,我就告诉你那些游客在哪。”
“好啊,我救你,”银时嘴角一牵,笑容讳莫如深,“走吧。”
天空不知何时飘来一片阴云,不前不后、不大不小恰好将村落完完整整的覆盖,淡淡的阴冷仿佛从地心钻出,渐渐的弥漫于每一寸空气,破碎的门扉七零八落的瘫在小路上,屋内早已空空如也。
银时小心翼翼的推开地窖半阖的门,厚重的尸臭味蓦地扑鼻而来,他回头瞪着小黑:“你们究竟杀了多杀人?”
“我不知道啊,都是村长和…”小黑的嘴唇抿成一条线,眼珠滴溜溜的转个不停,“我可以告诉你们更多,但我要求转成污点证人。”银时的视线不着痕迹的绕过他看向土方,土方的香肠嘴小幅度的张合,悄没声息的说着“不可能”。
银时会意的不再接茬,撇掉小黑径自走进地窖。这里的气温与外面相比低了不止10度,上下牙打颤间呼吸变成了白色,漆黑的光线伸手不见五指,他在墙边摸索一阵,终于找到了开关。
灯光微弱的只能顾到半步之遥,根本看不清周遭的情况,只能隐约听见一丢丢匍匐于黑暗中的呼吸,也就在这一刻,小黑忽然蹿出地窖,重重的将门锁上:“你们就好好待在这吧,等过了今夜12点,我的父母妻儿就能回来啦!”
“傻逼……”银时和土方异口同声的骂道。
土方从兜里摸出手电筒打亮,左侧墙角边缩着近30个神情恍惚、身着黄t恤的男女,与旅行社提供的照片刚好对上:“是他们。”
银时摸摸下巴:“你觉没觉着好像少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