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镜上领头的男孩不在里面,”银时猛地一拍巴掌,“老子好像见过那龟孙子,”他火急火燎的拿出魂铃和五色旗,以南为正、铃为祭、旗为护摆出了个高阶招魂阵。
阵下定,铃声大作惊天动地,阴风随即被暖柔取代,白亮的光由阵心爆出,转眼四散成颗颗葡萄大的光圈,由门扉的缝隙挤出飘向村中各个角落。
几道夺目的闪电刺破黑云,很快又被层叠的云朵淹没,幽冷的光幕似薄纱拂过门扉,清脆的落锁声伴着凌乱的脚步和痛苦的哀嚎不停歇的响起,几十具目光呆滞的“尸体”僵硬的扭出院落,有的同手同脚横行宛如螃蟹,有的一步一停似若缺油的机器人。
由四面八方飘来的光圈将他们团团围住,柔和的弧度在几秒内变成细弱牛毛的电针,狠狠的扎进那溃烂的肉体。“尸体”仿佛触电般颤抖如筛,血肉一层层脱落化作腐朽的烟尘和蠕动的驱虫。
小黑抱着脑袋失声尖叫,一声一声如血啼般凄凉:“不,不!……明明不该是这样的,明明不该是这样的!”
银时带着恢复神智的旅行团从地窖里走出来,土方跟在后头,不知在给谁打电话,肿起的嘴唇已消去大半,几乎看不出什么痕迹,“在哪见过?”他几步越过人群,走进银时身侧,淡淡的古龙水驱散了尸臭,生人莫近的冷淡侧颜被余晖侵染的柔和了许多,上扬的眼尾竟生出点点温柔,银时的心脏不合时宜的跳动一下,含糊的反问:“什么?”
土方的唇角在昏暗中轻轻的勾起又放下:“你说可能见过领头人。”
“穆海,”银时收回散乱的思绪,遮掩似的打了个哈欠,“气质打扮完全不一样,所以一下没认出来。”
土方:“去医院。”
银时:“这里怎么办?”
“冲田来,”土方简言意骇的回答完,倏然加快脚步。银时稍稍一愣,瞬即笑得乐不可支:“你不是害怕他吧,没想到你也有害怕的人,哈哈哈……”笑声戛然而止于唇间的温热,他微微抬眸恰好对上土方藏着谐谑的黑眸。此刻,这眸子亮的仿佛收缴了所有的星光,悠然的引人入胜。
“好甜,吃糖了?”土方的语调很淡,可不知怎么的,银时就是从里面听出了旁的深意。他重重的咳嗽几声,故作凶狠的道:“老子吃的大蒜,怎么没有熏死你?”
“熏着熏着就习惯了,”土方拉开车门,忽的回头冒出一句,“好亲吗?”
“亲你妹,咱们只是普通的修炼关系,少胡思乱想……”银时絮絮叨叨的坐上副驾驶,“我的梦想是娶一个软妹子,绝对不是搞基!绝对不是!”他偏过头躲开土方的似笑非笑,假装窗外的一片漆黑美如仙境。
两人一路无话,半个小时后,车稳稳的停在住院部门外,银时忙里忙慌的蹿下车,重重的喘了口气,妈蛋,心脏都快提到嗓子眼了!他偷瞄一眼淡然自若的土方,郁闷的只想抓墙,不就是亲了一嘴吗?又不是没亲过!不就是一路很尴尬吗?又不是没尴尬过!草!“咳咳……我去问问穆海在不在?”说完便跑得没了踪影,徒留土方一个人站在原地,不知该笑还是该大笑。
值班室里,小丽正支着下巴尖打盹,忽然听到头顶一阵清脆的敲击声,像极了护士长平日的作风,她吓得立刻睁开眼睛、站起身,定神一看才发现是白毛:“白毛,不,银时先生,有什么事吗?”
“穆海医生呢?”银时问。
“送护士长回家了,”小丽答。
银时蹙起眉:“老太婆不是才做完手术吗?”
小丽挠挠头,语调里带着点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