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轨道,叽叽喳喳的生活琐碎带来的不是烦躁,而是平淡又惬意的温馨。土方慢吞吞的喝着面汤,黑眸再次染上淡淡的幽蓝,微不可察的笑意和满足隐藏于瞳孔。
两个男人隔着半米宽的桌台相对而坐,乱糟糟的那位手舞足蹈,仿佛在演出一场激昂的独幕剧,悠然的那位单手支着下巴,眼神一瞬不瞬的凝望做着安静的观众,画面说不上美丽,但也是足够的和谐,或许还有点令人羡慕。
与此相同的一刻,15楼的某间公寓,一切都是灰蒙蒙、冷冰冰的。从入口到客厅,凌乱的衣服撒了一地,电视机的画面不断的变换,从喜剧道悲剧,每个人都在说话,可每个人都没有声音。
正对着电视的沙发立着一件风衣,仿佛有个隐形人在其中撑起了形状,风衣微微晃动几下,而后慢慢的向里缩紧,鲜红的血液缓缓流出,在临近地面的时候戛然而止,宛若冻结的冰凌遇热般骤然碎裂。
听,有人在小声的抽泣。
看,有人在奋力的扭曲。
电视声音徒然增大,覆在音响上的纸膜被震得颤抖不已,大门被人重重的敲响,粗野的吼声随着时间的长度越来越大,“你不睡觉别人还要睡呢!混蛋!……”
低低的噱笑响起,电视的声音又大了许多,风衣的领口左右拨动三下,最后堆叠成整齐的形状躺在沙发上。几分钟后,门从外面被打开,两个保安皱着眉头、跳着步子绕过衣服走进来。
房间里没有人,手机和钥匙却在餐桌上,保安的视线最终落于风衣—纯粹的红好像被血染过似的,靠近沙发的那位好奇的伸手摸了摸。
没错,真的是血,热乎乎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