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凌晨3点半,尖叫声响彻整个楼道,银时猛地从床上坐起,黏糊的眼皮费力的挣扎,过了许久才微微睁开一条细缝,他推推半阖着眼的土方:“你听见没有?”
土方抽走搭在他腹部的胳膊,套上睡衣裤,走出卧室,淡红的星光透过窗幔铺了一地,诡谲而冰凉,一张模糊的人脸在半空中狰狞,她张开嘴似乎想说点什么,但发出来的却是无声无息,又过了几秒,当银时拖着睡裤走来时,她突然烟消云散了。
“消失了?”银时懒洋洋的靠着料理台,身体强烈的疲乏感隐没了一切思考能力,唯一能感觉到的是淡淡的暖意正由腹部向四肢蔓延,体内的黑色雾气相较几天前又凝实了不少,但这点小恩惠并不能抹掉某处羞耻的不适。想到这,他顿时有点恨恨的,抬臂泄愤似的给了土方一巴掌,“我要吃饭,饿了!”
土方将衣架上的布包给他,转身走近冰箱拿出大虾和鸡蛋,“虾仁蒸蛋,鸡汤面?”
“我要吃麻婆豆……”主厨犀利的眼神逼得银时咽回了最后一个字,他不爽的撇撇嘴,迅速转移话题,以防某罪魁祸首说出什么你身体不好、排泄不力之类的胡言乱语,“刚才应该是人死亡之前的残相,所以持续时间比较短。”
“为什么到这?”土方搅动鸡蛋的姿态极为雅致,仿佛手里端着的不是普通的瓷碗,而是一杯高档的红酒,而他在悠闲的品呷。银时下意识的摸摸鸡窝头,擦掉嘴角的涎水,对准玻璃照了照,一颗硕大的痘正正的挺立在鼻头,模样搞笑的惨不忍睹,妈蛋,同样是熬夜,为啥老子会变成这样!
土方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回答,抬眼就看到一张变幻莫测、忽怒忽怨的脸,他兴味的挑挑眉,果然很有意思:“鸡腿,吃吗?”
“吃!”银时的坏心情随着鸡腿烟消云散,红眸瞪得老大,里面满是期待。
土方的嘴唇抿成一条线,费力的压回轻笑,他沉默的转过身,将思绪放在菜板上,脑中却控制不住的蹦出一系列不和谐的片段,压抑的闷哼、羞红的脸、无助的双眸……每一个都是那么可爱。可爱?他在心底琢磨着这个词,隐隐觉得一些事正在朝着不可控的方向迅猛发展,但感觉似乎……还不错?
银时可不知道某人的思绪已飘飞到风马牛不相及的地方,他点了三根白蜡放在残相消失的地方,又取出一尊方鼎插进四炷香,随即挥动木剑,一蹦一扭、单魔乱舞的围着方鼎转圈、念咒,旖旎的气氛瞬间被消磨殆尽。土方默默的拍拍额头,觉得方才的一切想法都是虚幻,我是个正常人,绝对不会……
“找不到,你仔细想想有没有见过她,”银时气喘吁吁的问。土方将鸡蛋羹和面碗放在桌上,又顺手倒了杯温水放在他面前:“电梯里?”
银时吸了一大口面,很是满足的抽抽蹄子,嘴也随之犯起贱来:“没想到你面上看着挺正经,内里这么多花花肠子,我咋就没看到女孩呢?”这话里话外透出的莫名微酸让土方忍俊不禁,他不好拆穿,也不能拆穿,毕竟某人的恼羞成怒发作起来往往鸡飞狗跳的难以承受:“你在打瞌睡。”
“我就说嘛,”银时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你待会去调一下监控视频。”
土方拿筷子的手顿了顿,有些疑惑的问:“为什么……”
“这么热心?”银时接着他的话自问自答,“防患于未然懂不懂!现在敌暗我明,谁知道哪件事跟他有关,而且做好事多多益善,目前的修炼只能稳固阴气,想要真正的祛除还得靠积福减孽……”
安静的房间充斥着忽高忽低的口若悬河,慢慢地,话题偏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