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冲田打了个哈欠，直接拿起浇花的水壶倒在涂甜甜脸上，涂甜甜呛了几声，悠悠转醒的一霎立刻捂住脸高声尖叫起来。冲田不耐烦的踹了脚桌子，居高临下的的命令：“闭嘴！”他将一张照片拍在桌上，照片上是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大大的杏眼里满是灵动，“认识吗？”

    涂甜甜的双颊不停的颤抖，几乎讲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或许她也不想讲，毕竟有些陈年往事是不能对警察说的。土方把玩遥控器的手停了下来，冲银时使了个眼色，银时无声的勾起唇角，在他关灯的同一时刻拉下窗帘，整个房间瞬间陷入一片阴冷的黑。

    不许，几簇幽蓝的火苗从地面浮到半空中，将房间里四人的脸照得雪白，涂甜甜本能的想要尖叫，但一对上冲田似若枯井的眼眸，立时戛然而止。空气里的冷意让她不住的蜷缩成团，可就是如此也无法抵御半分寒气，耳畔的长发被人撩起，低沉的耳语是地狱来的冥音，“我回来了……你想我吗？”

    “啊啊啊啊啊……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你的人都死了，都死了？”

    涂甜甜从沙发上翻下来，徒然发现三个警察都消失了，她所在的位置不再是温暖的休息室，而是十三中废楼的楼顶，何晓丽、李欣、李月、王倩站在她身边，王晓雅站在栏杆外，空洞的双眼流下两行血泪，她在微笑，枯黄的头发、干瘪的皮肤仿佛刚从坟墓里爬出来。

    天黑沉沉的，云压得很低很低，周围寂静的听不到一丝呼吸声，所有人都像死了一样，涂甜甜推推右侧的王倩，王倩左右晃动两下，倏然炸成肉沫，接着是何晓丽……一个接一个。

    “下一个就是你，嘻嘻……”

    “啊啊啊啊……”

    “啪！”清脆的巴掌将涂甜甜拉回现实，她迷茫的转动几下眼珠，几乎是声泪俱下的哀求，“求求你们…救救我，我不想死，真的不想死，我没有动手欺负过她……”

    “你只是旁观，从不施救，对吧？”银时问。

    “我…我是被迫的，”涂甜甜擤擤鼻涕，“如果不那样，被欺负的人就会是我……”压抑的沉默持续了几秒，银时将餐巾纸丢到她脚边：“别哭了，不想死就好好说话，真是有碍观瞻。”

    “除了王晓雅，你们还欺负过什么人？”土方问。

    涂甜甜睁大被眼线糊成熊猫的眼睛：“还有一个人，但…说起来她跟我们算是同伙，她叫胡兰兰，性格软绵、长相普通，王晓雅刚转来的时候跟她坐过一段时间的同桌，两个人经常一起上下学、吃饭，其实我们一开始并没有打算欺负胡晓雅，我们的目标是胡兰兰，具体…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何晓丽突然开始针对胡晓雅，胡兰兰成了我们的跑腿。”

    土方取出李立给的照片：“胡兰兰是哪个？”

    涂甜甜指着最角落里，一个戴着高度数眼镜、满脸雀斑的瘦弱女孩，“就是她。”

    “这人我见过，”银时凑过来，“她当时也在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