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没有直接回答,转而问:“我这新到了几件古董,你要不要看看?”
土方:“法器,有吗?”
“法器?”桂瞅着面露欣喜、丝毫不知道自己要被卖掉的银时一挑眉,故作不解的反问,“土方队长这是准备开始修道?”
土方的指尖沿着杯沿抚动半周,轻轻回了个“是”后转开了话题:“李立?”
“大概一周前我去十三中附近办事,他跟我在拐角撞了个正着,正好我每日一卦还没算,就把他当有缘人了,”桂端起茶盏轻轻吹了一口,几根浮起的绿茶随着水波飘向杯边,“他被人附加了执念,奇怪的是我找不到源头。”
“有闻到妖气吗?”银时问。桂沉默一会,看着他皱起眉:“为什么这么问,你最近遇到什么了?”
银时不耐的甩甩手:“你少管,只说有没有。”
桂摇头:“没有,那执念来自活人。”
现在是中午12点,正是吃饭的高峰期,101大楼负一层的美食广场两个年轻女孩面对面的坐着,美丽的脸蛋上均是焦虑和恐惧。长发的姑娘喝了口热汤:“她们两死一疯,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她回来了?”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这都过了好几年了,要回来早就回来了,我估计就是意外,”短发姑娘的耳垂神经质的抽动几下,下颚绷得老紧,如临大敌的状态跟言语里的轻松全然背道而驰。
长发姑娘也懒得拆穿她,紧了紧松开的衬衣领口:“你上次说的那个道士找着了吗?”
“没有……”胸口一阵发闷,后颈的皮肤像是被钩子牵住,一阵阵撕裂般的抽痛,腰间的皮带愈发的紧,五脏六腑仿佛下一秒就能从嘴里蹦出来,短发姑娘猛地站起身,疯了似的撕扯衣服,可无论她多用力,薄薄的衬衫都想长在肉上一样,身体也被挤压的越来越薄,胸前两团大大的鼓起。只听“砰砰”几声,它们如气球爆裂开来,血红的肉沫溅了长发姑娘满脸,她失控的尖叫,身体向后仰倒,带翻了一片桌椅和碗筷。
一黑一白两道身影飞快的穿过人群向她们狂奔而来。银时在半米外停下脚步,拿出驱鬼符贴上短发姑娘的后颈,可符纸刚沾到姑娘的皮肤,立刻化成黑色粉末,衣服的收缩速度也随之加快,骨头断裂的声音刺耳的惊心动魄。
此刻的美食城因为这样的突发事件陷入了混乱,大人的尖叫、小孩的哭声、凌乱的脚步、混乱的推攘全部交杂在一起。土方拽起长发姑娘,冷冷的呵斥:“闭嘴!”姑娘打了个嗝,在他锋锐的视线下硬生生的止住了哭声。
又过了大约3分钟左右,消防队和警队同时抵达现场,橘色制服疏散人群,黑色制服维持秩序。冲田头顶个小鹿斑比的眼罩走过来,饶有兴趣的看了眼捏符愣神的银时,压低声音问:“又是灵异事件?”
“嗯,”土方的脸色很差,他死死地盯着被血染透的白衬衣,语气冰冷的仿若二月寒霜,“她的衣服在哪买的?”
“什么,嗝……衣服?”长发姑娘泪眼迷蒙的问。
“不是衣服,”银时沉着脸接过话头,“她被下了咒,我们看到的只是下咒人定好的死法而已。”
土方沉默一会:“她身上也有?”
银时拨开姑娘的长发,咬破手指将血滴在她的后颈,下一秒姑娘的四肢开始抽搐,眼白上翻占据整个眼眶,白皙的肌肤显出一个黑色的“杀”字。
“涂甜甜!涂甜甜?……”
温暖的阳光从落地窗漫入房间,涂甜甜的眼皮动了动,脸上痒痒的,她伸手拨开碍人的长发,再次陷入昏睡。银时很没形象的翻了个白眼,盯着桌上的纸杯,在泼与不泼之间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