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一根银色的琴弦静静的漂浮,它的姿态犹如一条银蛇,星光与之交映,散出死寂的惨白。
老李的脚步拖沓而疲惫,不过45岁的人,背脊已然佝偻,蓝色的棉布衣服沾了不少机油,远瞧着像是个花脸怪物,他拉掉袖口的开线,干瘪的胃轰鸣一声,剧烈的疼痛随即蔓延。
“呼……”老李用力的喘息,试图压下空泛的痛感,汗水如豆大颗大颗的从皮肤蹿出,很快将里外衣服浸透,双脚越发虚软,每走一步都像踏在海绵上。模糊中他扶住街角的大树,空着的手在身上胡乱的摩挲,想要找点吃的垫垫肚子,但什么也没有—空空如也的口袋,空空如也的钱包。
生命趋于干涸的绝望随风飘散,琴弦愉悦的扭动了几下,它凝注形如枯槁的老李,安静的、仔细的审视着,是他,就是他,无尽的怒火被死死地压抑在心底,一直在等待爆发的时机。
琴弦悄无声息的缠上老李的手腕,莹莹的绿光迅速的渗进他的皮肤,仿佛大地在某一刻忽然回春一般,老李惨淡的脸色变得健康而红润,软绵的四肢也有了气力,双眸炯炯有神,甚至带着些居高临下的睥睨。
他步履轻快的走近街边的橱窗,挑挑眉毛,扬扬嘴角,不屑的嗤了一声,似乎对自己的样貌不太满意。眼珠在眼眶里转悠一圈,突然握拳砸烂了橱窗的玻璃,从人形模特身上扒拉下新潮的休闲服,旁若无人的套在身上,而后大模大样的离开。
当警员赶到时,“暴|乱者”已不见踪影。
公寓客厅,土方背脊笔挺的坐在沙发上翻资料。宠物懒洋洋的躺在脚边,不时摸摸滚圆的肚皮,不时伸手捏块薯片,边嚼边漫不经心的问:“发现新的□□者了?”
“懒惰、暴食、嫉妒、色|欲、暴怒,你能想到什么?”土方问。
“七宗罪?”银时打了个饱嗝,“第一根琴弦是懒惰的灵魂,第二根是暴食的灵魂,第三根是嫉妒的灵魂,第四根是色|欲的灵魂,第五根是暴怒的灵魂……但上一个案子,并没有发现失去灵魂的人。”
土方将资料拍在他脸上,叼着烟走进厨房。银时“呼噜噜”的哼唧几声,不情不愿的翻开资料,散漫的神色顿时收了大半。
b市地产大王变植物人……a市某上市集团老总驾车昏迷,车毁人亡……某一线影帝溺死于浴缸……12位知名人士和20多位不知名但有钱人士离奇死亡或昏迷,惊动了众多高层天师,他们多方查证后竟然不了了之,这实在让人奇怪。
“魂魄呢?”银时接过热牛奶,胆大妄为的在土方头上拍了拍。土方没说话,抓过人重重的啃了几口才松开:“找不到,也不想找。警方有充足的证据证明这些人曾去过别墅,刚上位的权力者不想掀开遮羞布,引发难以控制的动荡,那么死亡或沉默就是最好的方式。”
“靠!”银时简洁的表达完对此事的看法,随即掀过篇道:“每根琴弦都有一个寄主,寄主均丧失了自我意识,操控它的是主控者。”
“你昨天抓到的是主控者?”
“不确定,”银时若有所思的摸摸下巴,“妖的魂魄本就脆弱,根本无力脱离上古绝阵。”
“上古活物?”土方快步从书房拿出一本《古妖闲话》,翻到三章十一段,“又西偏南一百三十二里,曰怒阳之山,其多火,火燃似锦,绵延之。又兽焉,其状如虎而人面,其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