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茹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转头不理会徐良,招呼四个少年以及城隍爷褚禄进屋。
落座,周茹亲自给众人沏茶。
苏颛取出一幅墨迹未干的画作,放在众人面前,哈哈笑道:“去年秋,老夫路经西蜀古道,沿途所见,颇为感触,可惜当时太匆忙,没能安心作画,自西蜀回来后,又忙于各种琐事,一直未能遂了当时画一幅西蜀古道景象的心愿,直至前几天到了这瑶台县城,在这农舍小院,看山望水,听风观雨,心境甚佳,才完成这幅画,恰巧听闻你们也到了这里,就索性请你们来当第一批赏画的人。”
四个少年跃跃欲试,但是不敢造次,都拿目光去看徐良。
至于褚禄,也是心痒难耐,虽然也很想凑上前去赏画,毕竟这可是鼎鼎大名的青书先生的新作,其中蕴藏着的大道气息,对他这样的神灵而言,是无价之宝,可是又不敢失礼,怕惹怒了徐良和苏颛,到头来吃不了兜着走。
徐良看了一眼那幅画,心头震惊,却摁捺住心绪,对苏颛苦笑道:“苏夫子的盛情厚爱,晚辈感激不尽,只是,晚辈在丹青上面,实在是一窍不通,恐怕要让苏夫子失望了。”
苏颛很大度,挥手爽朗道:“无妨,你们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用担心惹老夫不高兴。”
“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徐良点点头,对四个少年和褚禄道:“你们赏画的时候都小心点,若是坏了画,苏夫子不计较,我也定严惩不贷。”
四个少年顿时欣喜若狂,拥上去围着那幅画,探头探脑。
褚禄则站在四个少年身后,凝神观画,开始若有所思,渐渐入了神,最后彻底沉浸在画的意境里面。
苏颛看了一眼这位城隍,轻轻颔首,能够这么快进入画的意境里,足以看出褚禄的天赋资质不一般。
徐良坐在那里,轻抿香茶,一点也不着急。
“你倒是与众不同,别的人听闻老师出新作,都争先恐后,想要先睹为快,如今老师请你看你也慢吞吞,小心老师一气恼,收拾你。”
周茹给徐良沏茶的时候,没好气地刮了他一眼。
徐良笑了笑,无辜道:“我真的不懂画啊。”
周茹一脸我信你才怪呢的表情,忽然提议道:“你不懂画,可你懂作诗呀,要不,你帮老师的这幅画题一首诗词?”
徐良吓了一跳,连忙摆手,愁眉苦脸道:“周师姐你就别挖苦我了,我肚子里的那点墨水,怎么敢糟蹋了苏夫子的画,要是被传了出去,恐怕这瑶台县城里的读书人老学究都要提刀来砍我了。”
周茹抿嘴一笑,梨涡迷人,道:“我不觉得,你的那首游子吟,‘海上升明月’以及那句‘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可不是谁都能做得出来的。”
徐良的内心一阵羞臊,好想说那些都是我抄袭的。
此时,苏颛忽然开口,道:“周茹的这个提议不错,徐小友,老夫这幅画的题词,就托付你了。”
“啊?!”
徐良的五官顿时挤在一起,感到压力山大。
成功完成坑害的周茹抿嘴窃笑。
徐良来不及推辞,就被一阵哭声惊动,急忙转头看去,发现四个少年各自掩面哭泣,悲伤不已,纷纷哭喊着想回家,想念爹娘。
徐良皱眉,看向褚禄,这位城隍爷也是悲色盈面,眉宇间有痛苦之色。
顿时,他就明白过来了,是那幅画的意境在作祟。
苏颛的画,已经有了道韵,能引动天地之势,何况人的七情六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