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第二个……呢？
戚飞言从恍惚中清醒过来，想到什么，眼底闪过一抹暗色，整个人脸色一沉。
难道说，真的如陌生青年所说，方子昊会抢走这个角色？
他看了看走在前面，和主创人员说说笑笑的李导，思绪几转，自嘲一笑，认命地接受了这个命运。
方子昊去年凭借一部古装偶像剧的男三号角色大爆，后续接片给力，营销和宣传都跟上了，才一年时间，已经跃居二线演员。
李导放弃他，选择方子昊，也是人之常情。
只是怪他倒霉，当年同情心泛滥，收留了方子昊，没想到竟是农夫与蛇的故事，发生这种事，或许他该引以为戒，别再对陌生人这么心软。戚飞言想到这里，忍不住想起家里那个和他外表相似的青年。
就这一次了，下回再也不收留人了。
不对！戚飞言再次回神，如果今天角色真的被方子昊抢走了，岂不是代表陌生青年的预言说对了，他……是自己？
这个让人很难接受的事实摆在眼前，戚飞言忽然觉得试镜好像也不是那重要了。
如果青年说的是对的，他一年后就会出车祸过世，演戏、成名还有意义吗？
戚飞言正是思绪万千，心烦意乱的时候，下楼的李导一行人撞上了等在电梯处，不离不弃的方子昊。
“李导中午好。”
“哎呀，是子昊啊，中午好中午好。”
李导没想到他绕了方向还会遇上方子昊，脸色有些纳闷。
爱琴海对外租用的会议室呈环形，一层共四处电梯，也不知道他是倒了什么霉，才会在四分之一的概率中选中了最麻烦的一处。
还好他涵养好，撞上了也就撞上了吧，寒暄两句，走进电梯，就做了一个再见的手势。
没想到方子昊竟然跟了进来。
李导面色一僵，很是不高兴地看着他：“子昊也下楼？”
“不是下楼，有事想和李导说，耽误李导几分钟。”
方子昊能够打拼出来，他就没有在乎过脸皮，当着电梯里七八人的面，还有戚飞言的面，他开始了毛遂自荐。
李导婉言拒绝了他。
“我已经定下了人，有机会，下次合作。”
方子昊笑着不在意道：“就给一次机会吧，李导。”
一行人耗在了电梯里。
时间越久，李导的脸色越不好看，偏偏方子昊似乎没有发觉，还在继续说着什么，直到一通电话响起，李导接了起来。
站在李导后面的戚飞言，清楚地听到了电话里两人的对话。
简而言之，有投资商愿意塞钱，只要李导答应方子昊做男一号。
戚飞言的眼神忍不住落在了方子昊身上，两人相识的时候，方子昊说过，这辈子都不会接受潜规则，说完不过两个月，方子昊就哭着妥协了。
现如今，他已经熟练地掌握了娱乐圈的生存规则。
戚飞言暗叹，有投资商的话，方子昊应该是稳了。
早听说李导这部《夜寐》因为是正剧，所需要的投资很大，一直还在引资，只是没有人看好拍偶像剧的李导转拍正剧，这部戏投资迟迟不到位。
如果方子昊身后的人愿意投资，李导应该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吧。
和戚飞言想的一样，接到电话的时候，李导确实心动了，他甚至懂了为什么方子昊不怕他发火，因为人家有靠山。
挂了电话，李导对待方子昊的态度明显缓和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