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醒你了?”焦夙卿看着她不施粉黛却依然绝色的容颜和浑身慵懒的姿态,被她无意间的媚色撩得心头燥热,抬手又要揉她的脑袋。
沉璎神志逐渐回笼,看清了眼前的人,感觉到他温热的大掌抚着自己的后脑,下意识地飞快躲了开去。
焦夙卿温柔的面色顿时一僵,好一会儿才反正过来,垂眸退开去。
沉璎坐起身里,拿过一旁的披肩将自己裹起来,遮掩住了所有他们缠绵一夜的痕迹。
“太子殿下快走吧,一会儿天大亮了可就不好走了。”她平静道。
焦夙卿咬了咬牙,炽热滚烫了一夜的心脏和热血都因她凉薄的神情语气而渐渐冷却,抿着嘴角满是苦涩。
“那我走了,现在还早,你要是觉得累就继续睡一会儿吧。”气归气,焦夙卿临走还是忍不住叮嘱关怀。
昨晚到了后半夜,她没少轻泣着低低讨饶,他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想疼惜她,身体的动作却怎么也克制不住,丝毫不缓反而更卖力了,折腾得她在他胸口和肩膀留下了一个又一个小巧红艳的牙印。
沉璎不像他满脑子都是旖旎的春色,只冷淡地抬眸看他一眼:“多谢太子殿下关怀,交易既然已经达成,还请你一定要信守承诺。”
她一口一个“太子殿下”,提到两人的关系也只是简单的“交易”,堵得他胸口发闷,一张面沉如水的脸拉得老长,终于还是走了。
沉璎表情一松,闲散地伸了个懒腰,扶着酸胀的腰躺回了被窝里,打算睡个回笼觉。
男人啊,不论看起来多么衣冠楚楚正人君子,衣服一脱,都是禽兽。
……
数日后,金銮殿内,朝堂之上,皇帝大发雷霆,连连将好几份帛书砸到了进谏的大臣的脸上,砸得他们鼻青脸肿。
他如此怒不可遏是有原因的,即使朝廷早早就出了一系列政策以应对这次的旱灾,老天爷的威力还是不容小觑。西北一带连绵数十个郡,包括周边大大小小几十个村子,寸草不生,赤地千里,饿殍遍野,十室九空。这恐怕是大周立国历来所经历的最严峻的一次大旱。
然而这还不是问题的症结。
关键是,这几个月来西北那几个郡的郡守传来的消息,一直都说是灾情良好,在控制范围内,昨日京城却突然来了一个狼狈得衣不蔽体的西北一处小地方的长吏,他两颊内陷,浑身瘦得只剩一层皮包骨。
皇帝得知后,连忙命人将他速速带进宫来,那长吏却生生在颠簸的马车上被半个馒头噎死了。
皇帝派人彻查此事,才知那一条条看似完善的荒政根本没有传达下去,即使传达到了,也被一再搁置,并没有得到良好的实施。至于那些赈济百姓的救济粮,也被层层剥削,最后到真正饥饿的百姓手里的,恐怕人均一粒粟都没有。
表面上看起来完美的治灾救民,背地里确实如此的令人发指,皇帝不勃然大怒才怪。
“给朕继续查!查出来涉嫌贪污这次救济粮的贪官污吏,统统诛九族!西北郡县的大小官员统统除去官籍,贬为奴隶,发配到北部苦寒之地!”皇帝拊膺切齿。
“父皇,不可!”焦夙卿也为如此阴奉阳违的大小地方官吏感到痛恶和寒心,但凡是决不可如此草率,讯速上前一步劝道,“或许他们之中也有许多,像这次万里奔波而来的小地方的长吏一样的人,他们有心救民,却无能为力,所以……”
不等他说完,一旁的焦仲钦也上前一步,大声地打断他:“所以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救济那些食不果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