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央点头,看着她出去同流夏说了几句话回来忧心忡忡道:“侯爷身体不适是以才让暂停了马车歇息。”
乐央听了有些惊讶:“舅舅风寒不是已经痊愈了吗?”
锦画摇头:“似乎并未好彻底,想是马车颠簸外面又冷,寒气入体这才又不适了。”
为了带她出去玩儿累的人家身体又不好了,乐央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也顾不上他如今是好说话还是不好说话了,提了裙摆起身:“我去看看舅舅。”
武陵侯不喜丫头近身伺候,锦画没敢跟去。
乐央上得马车,武陵侯正侧着身子以手扶额,看起来很不适的样子。乐央忙小心上前问道:“舅舅不舒服的厉害吗?”
武陵侯微微抬首看了她一眼:“怎么过来了?”
离的近了,能看清他的脸色,俊美的面上并无苍白憔悴之状,乐央心里奇怪,舅舅总不会骗人说自己有病,他虽看起来年轻但年纪到底也不算小了,一下子别是伤到了内里?
这么一想就急了:“舅舅咱们不去落霞峰了,回家看病要紧。”
武陵侯眼中隐隐有笑意:“当真不去落霞峰?”
不去了么?乐央咬了咬唇觑他:“送舅舅回去后,让锦画她们带我去吧?”
“……”
武陵侯没有说话。
乐央察言观色马上改口:“不去了不去了,乐央给舅舅侍疾。”
“……”武陵侯缓缓放下手:“方才总觉得空落落的,现下心中忽的就被堵了起来,虽还有些不适倒也无碍,去让流夏启程。”
他话里有话,乐央却未曾多想,有些犹疑:“舅舅当真没事了吗?”
武陵侯没有回答,目光落在了她的脚上。乐央随着他的目光看去,有些窘迫的“哎呀”了一声。
郊外不比京中,官道上虽也宽阔平整,但到底也是泥土石子铺就,现下正在化雪,路上免不了有些泥泞,她走过来,抓地虎靴上沾满了泥水,进来马车带的那苏绣织金的毯子上也沾满了泥印子。
京中谁都晓得武陵侯喜洁,她将人家好端端的马车给弄的这般脏污,他怎么能容的下。一时尴尬又害怕,攥着衣角支支吾吾:“这个……要不……要不……舅舅去我马车上吧?”
武陵侯没有理她只扬声道:“去让锦画把姑娘的麀皮小靴和灰兔绒长袜拿来。”
外面流夏立刻应声,不多时长袜和靴子就递了进来。
乐央愣愣的是武陵侯接的,接过来却没给她又弯身托过她的脚要帮她脱去那满是脏污的小靴子。
乐央这才回神,忙抽回脚:“好脏的,我自己换吧。”只是武陵侯手劲大,她攒了劲都没能抽回来。
似乎是嫌她闹腾,武陵侯皱眉看了她一眼:“乖乖的莫要乱动!”
乐央便怂了,端坐着一动不敢动,紧看着他那双干净好看的手脱去了她的脏靴子忙道:“脱了脱了,舅舅我自己穿靴袜罢。”
武陵侯并没有放开她,拖着她的一双小脚在膝上,又伸手褪去了她的绒袜露出了一双精精巧巧的小足,白玉似的,指头个个如玉珠一般圆润,精巧可爱至极。
乐央和武陵侯虽相处了近半年却到底不甚亲近,自己的脚就这么露了出来,她也着实窘迫又有些羞怯,抿了抿嘴想说话,脚上却忽然一暖,他竟将她的一双脚包裹在了手中。
他的手修长好看却也比她的脚大了许多,双手一拢轻轻巧巧的就能将她完全包裹住。
感受到手中的温度,武陵侯皱了眉看她:“如何会这样冰凉?靴袜不够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