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理……”闻言锦画茅塞顿开,面上愁容立减夸道:“姑娘真个聪慧!”
话音刚落便听见“叽咕”一声,乐央捂着肚子有些羞赫:“锦画姐姐我饿了……”
“熬了一晚上能不饿吗?”锦画忙唤婢女端了参汤过来给她:“姑娘先喝点参汤垫垫,奴婢这就去厨房给姑娘准备饭食。”
参汤灼热,不好下口,乐央便趴到一旁的小几上等着,趴着趴着身上竟跟被抽了魂一样,渐渐的无力起来。她也没在意,只当是一夜没睡困顿了。
停了一会儿有脚步声过来,乐央没抬头,无精打采的问:“这么快就好了?”
没有人回答。
察觉不对,乐央费力的抬起身子却正对上一双深邃的凤目。
是武陵侯。
想是才回来,仍穿着他昨儿晚上离去时的青羽缎宽袖长袍,忙绿一夜,冰雪似的面孔俊美依旧。
等了一夜的人终于回来,乐央高兴,精神也好了许多,忙起身唤他:“舅舅你回来了。”见他都没有穿鹤氅,又上前拉他过来自己垫了银鼠毛软垫的椅子上坐下,炭盆给他踩在脚下,将自己怀中抱着的小暖炉也塞给他,这才松了口气端了自己还未曾喝的参汤给他:“舅舅怎么没多穿点,仔细再着了风寒,这是我的参汤还未曾喝,舅舅先用点暖暖身子吧。”
她自晓得武陵侯是疼爱她的,便不知不觉上了心,自是一片关切长辈之心,只是却忘记了这并不合礼数。一番动作自然,若是对面之人是一位五旬老人,虽不合礼数倒也不会教人心生他念,但对面却并非一个五旬老人。
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
她是那样的娇美,只要人在,便是于这极寒之地也满是春色。
许久没接,乐央抿了抿唇:“舅舅不喜欢喝参汤呀。”自己说着缓解尴尬,要放回来时,却被他接了过去,拿在手中一勺一勺的全部喝了下去。
热气上涌,薄唇艳的厉害,将那张冰雪似的疏离面孔都带的也艳了起来。
乐央约摸着舅舅喝了她的参汤定不似昨夜那般生气了,便寻了话来说:“听闻圣上旧疾复发,现下可是好些了?”
他没有说话,拿出青巾拭了拭唇角,目光瞥见小几上还翻着的书。
乐央忙解释道:“我昨夜看了舅舅的书。”
他颔首,终于开口:“你读过四书,这本《四书章句集注》看着倒也合适。”
乐央稍稍松了口气,想着他的嗜好,便道:“ 我已经通读了好几遍了,舅舅可要考问?”
主动让考问,也是存着个对答后,趁着人高兴提个要求的心思。
但他却听的皱了眉头,目光移到她那双熬的通红的眸子上:“这《四书章句集注》共十九卷,你已通读了好几遍?”
乐央点头。
武陵侯耐着性子问她:“可是一整夜未曾合眼?”
唔,舅舅终于问到这儿了!乐央整了整精神:“乐央违背舅舅的话自知有错,一心等着舅舅回来向舅舅认错,如此只望舅舅能消消气!”
“胡闹!”武陵侯终是完全冷了神色:“若当真有悔过之心,何须此刻小心殷勤,可是打量着将自己作践病了好逃脱责罚!”
未曾想她如此用功竟还是不对了,乐央被斥的一震,低头嗫嚅:“乐央从未曾那般想过……只是……只是想让舅舅消消气……”
她低着头,垂着眸子,浓密的睫毛微颤像脆弱的蝴蝶。武陵侯在房中走了几步到底未曾再斥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