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央不防备正被他披上,吓了一跳,又见他伸手过来要帮她系带子,慌忙躲开:“多谢六殿下厚爱,乐央自可以回去。”说着伸手要脱下那大氅,双肩一沉却是被他大手钳住了。
他皱着眉头正低头看她:“大火那日表兄为你披鹤氅,见你很是欣喜的模样,怎么在本王这边竟这般抵触?”
乐央自小在宠爱中长大又未到出嫁的年纪,兄长自不会教她男女之事,母亲一直当她是小时一般,也从未提过,待她到了侯府更是无人向她提及。因此她并不懂得什么,也看不出对面的男人对她的野心。只是因温泉一事有些反感他,如今他三番两次触碰让她心中不耐,脱口出去:“那是我舅舅,舅舅的鹤氅我自然喜欢!”
轩辕仪听的直瞪眼:“本王也是你舅舅!”刚说完似乎想到了什么,忙又道:“差了很远,算不上舅舅。”
乐央不想和他再纠缠,伸手去扯他的袖子:“你放开我!”锦画在旁看的焦急,终是忍不住大着胆上又上前道:“六殿下请慎重,如此不合礼数……”
她话还未说完,轩辕仪就瞪过来:“在本王面前说什么礼数?哼!要说礼数,去提醒提醒你家主子!”
天底下哪门子舅舅会当众抱着自己刚沐浴完的外甥女回自己房间!分明是不怀好意!
锦画被斥的面色一白,倒是乐央听他像是在说舅舅不好,一时生气再顾不得什么礼数,抬起一双璀璨的眸子瞪他:“舅舅他光风霁月,博学多才,年十六便任礼部尚书,掌管其下四部吏司,现下虽在翰林任掌管学士却也依旧是兼着礼部的仪制清吏司侍郎,六殿下这般说,可是在讲圣上识人不明么!”
不妨她忽的这般牙尖嘴利,轩辕仪怔了下,又见她瞪眼的模样实在是娇美,心里哪还有刚才的火,顺着她笑道:“是是,是本王说错了,表兄的德行操守整个大武朝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也晓得她这是在维护自己的亲人,毕竟他们已经相处了半年之久,他不能操之过急。
乐央这才满意,挣开了他的钳制,又重新恢复了规规矩矩的模样:“外头实在是寒冷,乐央耐不住,这便先告退了,六殿下不必相送。”
说着不待他回答,带着锦画扭头就走,走的急,竟连身上的大氅都忘了脱下来。
轩辕仪倒没再跟着,只痴痴的望着她穿着自己的大氅,越走越远。
月上柳梢头,乐央刚用过饭,在屋中坐了会儿,约莫了下时辰,便去桌台上拿了那雕花小瓷罐过来,下午采集的落雪早就化成了水,因原是落在梅花上,还隐隐透着梅花的香气。
她闻着不禁眯起了眸子,锦画在旁看着不禁笑道:“瞧姑娘,不知道还以为姑娘这是品到了好酒一般。”
屋中的小火炉早已准备妥当,乐央将小瓷罐放上去道:“煮茶,除去茶叶、手艺,这水也是极讲究的,雪最是净澈,而梅上雪则又多了梅花的冷香,岂不是如好酒一般难得么!”
锦画笑着应了是:“姑娘这般用心,一会子侯爷过来尝到自是会喜欢。”
自落霞峰恢复平静,她的身子也逐渐痊愈,武陵侯便让她回了西陵亭,只是每晚都会带了补药过来瞧她。
乐央约莫的时辰正好,茶将将煮好,便听到外头侍女行礼的声音。
她等不及的要邀功,便端了刚烹煮好的茶迎上去唤:“舅舅”
武陵侯刚进来,见她急匆匆的出来迎自己眸中便带了笑,正说话却又见她手中竟还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