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画出来看见便道:“天儿冷,打扫完院子便回屋里侍弄去罢,待正午太阳出来暖和了再浆洗衣物,若实在不成,去厨房烧了热水来浆洗亦可。”
侍女们大喜,忙弯身齐声道谢,锦画摆了摆手:“咱们姑娘是个和善的性子,也见不得你们这般辛苦。”
其中一个侍女倒是胆大,闻言忍不住问:“姑娘今日还是不出门吗?”
锦画叹了口气,点头。
乐央平日里待她们很是宽厚,如今明显有恙,她们也是担忧,忍不住问道:“姑娘已经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整整三日了,连主子爷过来也不见,这是怎的了?”
锦画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
在太子府那日,她回去拿斗篷,被教引嬷嬷看见好训了一顿,待终于出来却再不见自家姑娘身影,她连头发丝都是麻的,太子府乱腾腾的,她只好报给了教引嬷嬷,但教引嬷嬷却并不着急,只道她已经回侯府了。
等回来一看,她果然已经回来,不过却是在武陵侯的房间。
她虽不齿武陵侯如此做法,但却也是放心了,哪知次日姑娘回来便将自己关在了屋中,她怎么问,她是一句话也不言。
正说着,站在外围的丫头忽然瞥见院门口有人,她回过头一看,差点没吓出声,忙躬了身:“主子爷!”
闻声,众人这才发现忙也躬身行礼。
他也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冰雪琉璃似的俊美面上有些微微发白,也没有说话,只是挥手让她们退下。
屋内静悄悄的,内室里也静悄悄的,凤穿牡丹的厚重门帘后面,房门被关的严实,他不死心的推了推:“央儿……”
停了会儿,内里终于有了声音:“我还是有些困想睡一会儿,舅舅容我歇息两日再去西暖阁。”
连日来,她总是这个借口,即便他硬见到了她,大多也是垂着眸子不看他。
她如此,他就像是被根丝线吊在空中一般,没着没落。
默了许久,他终于出门却不是回去,而是绕到了外头的窗户边,熟门熟路的翻了进去。
她正坐在粉彩花鸟图的绣墩上,垂着眸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听见响动吓了一跳,忙站起身看过来:“舅舅?”
只仅仅三日,她便消瘦了许多,因动作乌鸦鸦发垂至胸前,更衬得那张娇致致的小脸儿还没巴掌大。
武陵侯看的心肝肺都是疼的,不自觉的上前伸手,想将她揽到怀中。但她却忙侧身避过了,依旧是垂着眸子不看他。
他缓缓收回了手,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气息变的沉重,破釜沉舟一般:“央儿可是在怨怪我让你前去赴宴,又怨怪我来的不及时?”
她听的怔了下,忙摇头:“这并不关舅舅什么事,乐央从未怨怪过舅舅!”
“当真?”她的话于他而言无异于救赎,凤目中立时现出光彩,上前一步:“那央儿为何要如此躲避着我?”
她还是避着他,他进她就退,又垂下眸子没了话。
她不想说,他也不想逼她太过,总归她并不是怨恨厌弃他的,那一切都好说。
又重新恢复了以往的气度,本想用太子日后的下场来安抚她,却又怕再提及会惹她不适,便只引了别的话题:“央儿可知近日府中出了桩怪事么?”
他忽然说这个,倒是也引的那人儿稍稍注意了些。
武陵侯正了神色:“此事原我也不知,下头人拿不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