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煞有其事又如此正色,那人儿也是好奇了:“瞧见了什么?”
看了她一眼,武陵侯道:“我瞧见前院一个劈柴的小子门前竟有许多将死的硕鼠。”
那人儿听的蹙了蹙眉,他便继续道:“次日又多了许多肥美的鲜鱼。”
她听的上了心:“为什么会有这些东西?”
眼见她终于提起精神,武陵侯嘴角微扬,踱着步子不着痕迹的靠近她:“原是那小子心地善良,曾在府中救过一只狸花猫,猫儿便日日过来送些它认为最好的东西给恩公,央儿说,此事算不算一桩怪事?”
她听的入神了,也未曾发觉他的靠近,点头赞道:“猫儿好生灵性,得人救助竟知道报恩。”
她身上的香甜气息又萦绕过来,似乎将他的心都填满了,勉力压制住想将她揽入怀中的冲动,低了头轻声问她,带着诱哄的味道:“央儿可要去看看那只狸花猫?”
她果然意动,顿了下点头。
终于哄得她出门,他竟比那年他费尽心力保住仪制清吏司侍郎还要怡悦,连连道:“好,好,外头天儿冷,我出去唤那两个丫头进来服侍你更衣。”
生怕她再反悔,一面说着一面往外退,却忘了内室的门是栓着的,竟直直的撞了上去。
他是那样一个谪仙般的人物,从来都是胸有成竹、进退有度的模样,哪里见过他现在跟个毛头小子一般的莽撞。乐央看的愣怔过后,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竟真的笑了,他便像额外得到了奖赏,心中的愉悦都快要溢出来,勉力压制着,佯装发怒:“央儿胆子越发的大了,竟敢笑话舅舅?”
她忙捂了小嘴儿直摇头,但那露在外面的一双大眼却愈发的弯成了一对儿月牙。
那狸花猫是编造出来的,自然也是现去抓的,好再底下人没有办砸,竟真的弄来了一只。
只是那猫儿油光水滑的,胖成了一坨,连脚下那四个软垫儿都不小,实在不像是一只会勤奋逮鼠、抓鱼的猫。
武陵侯还有些担心被那人儿瞧出来,好再她并没有多言什么,只是伸了手去抚摸它。
将弄来的猫儿,恐它野性犹存,武陵侯一直在旁心惊胆战的护着,以防备着它发性。好再那猫儿甚是温驯,被摸得眯起了眼,甚至还在她手中蹭了蹭。
眼瞧着她喜爱,他思量着:“一会儿寻了人将这猫儿驯个两日在给央儿养。”
她却摇头:“它每日还要给它的恩公报恩,且也不见它总留在恩公身边,应是个随性、爱自在的,我不该拘着它。”
武陵侯听的噎了噎,总不好再打自己的脸,只好随了她。
深夜,镜苔苑的内室里,烛影摇动,香甜满屋。
一人过来轻轻掀开锦帐,里面的人儿睡的正熟,嫩白的小手抓着被头,乌鸦鸦的发铺陈的满枕,很是娇美又乖巧。
因他掀开了锦帐,有点点烛光透了进来,她无意识的蹙了蹙眉。
那人看见忙小心的进去将锦帐重新遮的严实,她近来很是怕黑,睡觉总是让亮着烛火。
他躺去了她身边,万分小心的伸手将她揽到怀中,他夜夜过来,她虽不知,身体却已经习惯,一入怀便无比自然的贴了过来,嫩白的小手攥住了他的前襟,万分依赖的样子。
武陵侯看的心都化作了一滩水,低头在她那红唇上亲了亲,等抬起脸,凤目中却是一片阴寒,她在害怕什么,他如何不知,那个让她这般害怕的畜生必不会好好活在人世!
冬日的夜很长,但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