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疯了,拦不住也不要拦,若是不给他一个发泄口的话他迟早会走向灭亡。”宁闻筝叹了口气,对着身边的旁人劝道:“千万别管他,他现在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谁也说不好,你现在去招惹他,他是不会顾及朋友情谊的。”
没有人敢管,包括秦述的父母,所有人都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发疯,且是一天比一天疯,他们想着,等到秦述疯累了那天,要么恢复正常要么就是迎来自我毁灭。
③
一切的转机,在三年后。
祁译年离开的三年里发生了很多事,人们渐渐开始淡化他的离开带来的伤痛,对不能再听到这个人的消息的事情开始习惯,只有秦述,越来越疯。
宁闻筝作为秦述的发小,在他发疯作死的三年里始终不离不弃,像个三孙子似的随喊随到随时陪他发疯,简直可以评定一个华国好发小的荣誉称号,然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发现秦疯狗突然就消停下来了。
有一阵子没被他喊出去发疯,也没听说他又做了什么惊天动地丧心病狂的大事,甚至很少看见他的身影,若不是前不久还在秦伯母的寿宴上看到过这人,他都要怀疑疯狗是不是失联了。
这种的安静,反而显得不正常。
宁闻筝抱着对发小的担忧,只身前往秦述在郊区的别墅,通过层层的关卡得到发小的允许,还不容易来到目的地,一推开门就发现秦述在和人吵架。
“你这是调的马尿吗这么难喝?”
秦述坐在调酒台前面,两根手指嫌弃的晃动着酒杯,杯中颜色鲜艳的鸡尾酒几次都要被他倾斜着倒出来,男人俊朗的面容带着一如既往的戾气,语气乖张至极,他说:“连那只孔雀惯会装逼,最擅长调酒这种事情都不知道,还敢调出来这种东西给我喝,你是哪来的自信我能容下你?”
宁闻筝往里看,就见调酒台里站着一个青年,因着面容在阴影处看的不太清楚,但听秦述的话就可以判断出,这应该是他找的新的替身,祁译年的替身。
一如既往的既要找替身,又很嫌弃人家,他简直要对自己这个奇葩的发小跪了。
但是这次出乎意料的,被他这番羞辱,调酒台里的青年丝毫没有被吓得两股战战甚至慌不择路的表现,相反的,那人竟大胆而随性的将调酒器丢在了一边,他的双手环臂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高脚凳上的秦述,薄唇上下一动便是连环怼:“说的头头是道,祁译年是不是擅长调酒你就知道了?你见过?还是你喝过?你梦里的调酒技术好吧,我要是告诉你他从来只会调一种酒,你会不会崩溃到哭着跑出去就此怀疑人生?”
从来没见过有人能怼的秦述这么狠,宁闻筝的表情呆滞了一瞬。
偏偏这人说的竟然不无道理,首先秦述的确没见过祁译年调酒,他对这方面的认知都是通过“撬走祁译年的墙角,然后把人关起来逼他一五一十的将和祁译年所有的相处细节说清楚”这种丧心病狂的行为来得知的,至于喝……那就更不可能尝过了。
可以说,那青年这一番话完全戳到了秦述的痛脚,宁闻筝简直可以想象得到秦疯狗暴怒之下辣手摧花,直接将人搞到生不如死的残忍手段了。
但是……
秦述眉眼阴沉,仿佛下一秒便会翻脸无情,但是当他正欲发怒的事情,对面的青年却不咸不淡的扫了一眼他手上的酒杯,但就是这么一眼,让他的动作骤然一顿,手里的酒杯砸也不是不砸也不是,沉默之下场上的气氛顿时凝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