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指司先生的事情，还是……方寒江的事？”
“两者都有吧。”
“他和绍元在一起五六年了，感情很好，几乎从不吵架，听说这两年尧家对绍元的态度也有所软化，算是默认接受了，两人还有到国外正式结婚的打算。”
楼道里没有人，桑意指了指西面的住户：“这一户，应该是方寒江家。”
“是按门铃，还是把钱放门缝里？”
周玄微拿出叠成六角盘的纸币，低头看着它，轻笑一声道：“不。”
“我们等它的主人开门。”
他话音落不久，门就从里面打开了一条缝。
门缝里露出一张青白的面孔。
桑意被他的脸色和满是红血丝的双眼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几步，正好撞在周玄微怀里。
周玄微扶住他的肩膀，轻按了一下，简单的动作却让桑意心里有种被安抚的感觉，人也冷静下来。
“方先生？”周玄微上前一步挡在桑意身前。
“你们是谁？来做什么？”方寒江声音沙哑而粗粝，似乎知道他们的来意，却又带着某种期望仍然问了一句。
周玄微拿出“六角盘”，伸手递过去：“认识这个吗？你的东西，被我‘捡到了’，现在……物归原主。”
方寒江在看到周玄微手里拿着的东西时，像是看到了怪物一样，眼神充满了惊惧。
“不！这不是我的东西！拿走它！别过来！”
方寒江大叫着退回漆黑的屋子，想关上门却被周玄微先一步挡住了。
“不要过来！那不是我的东西！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方寒江似是被吓得有些精神失常，缩在角落里，嘴里一直喊着“我不想死”、“不是我的”此类的话。
突然间，整间屋子一亮——桑意打开了客厅的灯。
方寒江却像是被刺激了一样，连疯话也不说了，只知道一个劲儿的哀嚎。
“周玄微，他怎么了？”桑意拿出手机准备拨号，“要不我们还是先报警吧？或者叫个120。”
方寒江的状态看起来很糟糕，像是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让他十分痛苦，他不停抓挠着自己的身体，他的手臂、胸口、大腿，包括他的脸在内。很快地，刚才还好好的一个人，就变得满身血印子。
周玄微没有阻止桑意报警、还有叫120。
他把手里的“六角盘”丢给方寒江。
说来奇怪，那个东西扔到方寒江身上后，他的痛苦似乎缓解了一些，慢慢地不再抓挠自己，最后趴在地上剧烈喘息着。
“你们……”方寒江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是谁？”
“我姓周，周玄微，是一名玄师。”他看着地上仿佛死了一回般的方寒江，“被你的‘买命钱’引来的。”
方寒江慢慢从地上坐起，手里紧紧握着“六角盘”。
“买……买命钱？”
周玄微点头道：“对啊，它叫买命钱。”
“它的上一个主人没告诉你吗？”说完，周玄微想到一种可能，“也是，能把这东西给你，那人有可能是你的仇人，怎么会告诉你这是什么。”
“当然，也有可能，连他也不知道这东西的来历。”
桑意扯扯周玄微的衣袖，低声问：“你一开始就知道这张纸币有问题？它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