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主子说打,语气不重,那就随意象征着打几下:若有些生气,让着实打,那就该怎么打就怎么打,挺不挺得住就看个人了,最后一种就是用心打,这种就是毫不留情,直接往死了打。
肖宁被廷卫押着来到这里,一进门便见一个身穿四品绯色斗牛廷尉服的男子,他面色一丝不苟地坐在大堂正中间的漆黑大椅子上,略显晦涩的双眸瞥见他的时候,冷厉的眉宇之间闪过一丝纠结,但很快就恢复了面无波澜的状态道:“罚如?”
“禀赵大人,廷罚三十。”
“打。” 赵廷尉这一声令下之后,并排站于两侧的廷尉便搬来了一条扁宽厚实的长凳,那上面擦得相当干净,看不见一丝血迹,可肖宁却有些发憷,脚步略迟疑了一下。
从八岁进宫那一刻,他就凭着成人的思维和玉雪可爱的样子,在御用监混得如鱼得水,并幸运的一次也没踏入过这里。
如今,这三十棍尽管只是最轻的一个“打”字,可对他来说,还真是个天大的考验,他真怕自己扛不住,丢人的嚎啕大哭,或者被打得尿裤子。
“肖公公请吧!” 赵廷尉见肖宁没有动作,便一脸肃穆的提醒。
这人看着挺严正,应该不会下黑手。肖宁努力保持镇定,并十分有涵养的点头向对方微微一笑道:“有劳了!”
说将,肖宁便按照时不时进这里的发小二胖的回忆,颇为优雅的将自己的黑色长裤脱掉,最后只留下一件堪堪遮挡出臀部以上的重要部位的长褂。
据二胖说,太监下身被认为是丑陋的,宫里怕污了别人眼睛,所以廷刑时,不会像宫女一样脱光,这反倒让肖宁减少了不少尴尬。
毕竟在廷刑司这帮正常男人的注视下,小弟弟先天不足、连那一刀都不用挨,肖宁可不想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出来。
将两条雪白笔直的大长腿往凳子上一放,肖宁爬好以后,行刑之人还体贴地递过来一块折叠成方块状的白色布帕。
显然这帕子是用来咬在嘴里的。
看着倒是干净。肖宁接过来,有些抵触的含到嘴里,在没有闻到异味的时候,心里这才好受了点。
一切准备就绪,肖宁耳边刚响起 “行刑”两个字,啪地一声,整个臀部便猝不及防的挨了一下,接着便火辣辣地烧了起来,直疼得肖宁好看的眉毛都纠结到了一起。
“啪,啪…” 这声音缓慢而又有节奏,肖宁为了分散注意力,一下一下数着,在数到十五的时候,身上的板子忽然停了下来。
“余公公,您老亲自来,有何吩咐?”赵廷尉上前询问。
“我路过,进来瞅瞅!” 余承安说这话时,眼睛望向肖宁。
闻弦歌而知雅意,赵廷尉知道他是为了肖宁而来,却琢磨不透他对肖宁的态度,于是揣问道:“廷罚已经执行到了一半,是否继续继?”
“打,着实打,不打不皮实。”余承安找了凳子坐下来,望着肖宁那双比宫娥还要娇嫩的腿,面色下沉。
“是。”
这余承安到底和他什么深仇大恨?肖宁脸上的喜色还没过去,一下子变得苦哈哈。
“啪啪”
若说之前是打在皮上,虽然声音响,却只疼在皮肉,可现在声音却闷闷地,整个身体发麻,
一阵痛苦的折磨之后,杖刑终于执行完了。
肖宁将牙狠狠一咬,从凳子上挣扎缓缓站起,脊背冒着一阵冷汗,将身衣裤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