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这个点很适合敷面膜,把你的脸交给奴才,保管你年轻二十岁?肖宁恨不得马上见到太后,可是站在月光下,他首先求见的却是余承安。
“余爷爷,我这身体打小就差,忽然晕倒,惹您担忧了。”
”你也知道惹人担忧?那这么晚了不休息,出来乱晃悠什么?”余承安板着脸,看着严肃,但他神情确实放松了不少。
“余爷爷,过了这个点再歇息,比较难以入睡,这瓶安神助眠的药油你拿去涂在额头两侧和后脖颈上。”
肖宁见了余承安,这才想起他们将是竞争关系,于是只能将自己太过明显的意图压下。
余承安接过肖宁递过来的精致锦囊,并顺手别在腰间,抬起头来,见肖宁面色有些苍白,眼里含了一丝化不开的愁绪,不由一叹道:“ 陛下年幼,是调皮了些,咱们做奴才的自然地多担待着,可是……”余承安竖起大拇指指了天,又指了指肖宁。
肖宁点头,大概将他的意思理解为:陛下以后是天子,而他则有望成为御前第一人,如今的工作看似危险和辛苦,但是只要用心和努力,牛奶会有的,面包也会有的。
“……” 从前他也是这样想的,可是他现在等不及了。肖宁低垂下眼眸,隐了神色,声音含笑道:“谢谢余爷爷提点,陛下成为一国之君是早晚的事,肖宁定会鞍前马后的伺候着,只是奴才年纪尚浅,甚是惶恐。”
“诶!”余承安瞧着肖宁,他一张俊脸着实生得玉雪可人,尤其是乌黑的瞳孔流露出几分懵懂之色的时候,那真像雪化了一般,轻易就流淌到了人的心里。
无怪乎刘福全时常挂在嘴边,就连太后和皇帝陛下也不讨厌,余承安心里赞叹了一下,忍不住进一步宽慰了一句道:“太后每天日理万机的,白天的事早就过去了,你把心放到肚子里,今晚好好歇息,瞧这小脸白的,一点血色也没有,以后可得多吃点,不然怎么在陛下跟前当差。”
“……”肖宁:“谢谢余爷爷关爱,肖宁这就乖乖回去休息,您老也注意身体。”
余承安忽然变得和蔼可亲,真是令肖宁有点受宠若惊,只是望着太后紧闭的房门。
“余爷爷…”肖宁走得一步三回头,声音带哽咽,硬生生将后面一堆,例如太后身体好么,头昏不昏,肩酸不酸,腰疼不疼,晚上用的什么洗漱用品…… 等,憋回肚子里,心想得赶紧想出个计划来。
望着肖宁那深切关怀自己,却不敢过分亲近的眼神,余承安想难道刘福全那老东西不许他过分亲近自己?
哎!那小气的老东西,他越不让,他还偏要认了这肖宁当干儿子了。
转身,余承安感觉自己和肖宁处了不过片刻,可一去后,才注意到裴鸿轩桌子上的蜡烛已经燃了半截拇指的长度了。
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拿了根铜棍挑了灯芯,再用剪刀将多余的减掉。
眼前的的烛火忽然明亮了几分,裴鸿轩用毛笔沾了一点透明的液体,将两张斜撕的奏章粘起来,这才有了聊天的兴致道:“余承安,你出去的时间有点长?”
“是肖宁那小子过来了。” 余承安方方正正的脸上面无表情,可裴鸿轩硬是从上面瞧出了得意。
听到肖宁的名字,裴鸿轩眸光一动,将余承安上下打量了一遍,最后目光定在他腰间绣着鸳鸯的锦袋上。
又是鸳鸯。他眨了下眼睛,将眸光移开。
“余承安。”他望了望余承安的面色,指着自己的下眼皮。
“太后您的眼睛进沙子了?” 余承安道:“来老奴给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