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青,太后您这个时候休息正好,热水已经备着,老奴这就伺候您洗漱。”余承安直起腰来,胳膊擦过腰间的袋,心里一动,想赶紧伺候完,回去试一试,却没有注意裴鸿轩目光正好投在他的腰间。
“你去隔间休息,我再看会儿书。”
“太后,白天已经处理了一天的奏折了,这晚上可得好好休息,否则老了可就容易伤身子了。”余承安从旁一劝,但被裴鸿轩坚定的目光看了一会儿,就闭口了。
默默地转过身,余承安从角落边的香案上拿了两根蜡烛点上,罩上灯罩,这才退到外间歇息去。
灯火通明,裴鸿轩又拿了一本机关通要来看,这一看就沉入了进去,直到余承安在外间眯瞪了一觉醒来,他还孜孜不倦地用毛笔在纸张上画着什么。
“诶,这小公子还是同小时候一样,干事容易痴迷进去。”
余承安瞅着蜡烛已经快要烧完了,心里估计这时间都到丑时了,便忍不住上前打断:“太后,您明早还要上朝,早点歇吧。”
裴鸿轩面无表情地抬起头来,乌黑的眼神透着兴致勃勃的亮光。见他整个人精神奕奕地,余承安有些头疼道:“这不睡觉那能成,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呀。”
余承安心想小公子这要是整失眠了可不好,有些微微心疼过后,忽然想起肖宁方才送来的安神药油,心里不由一喜。
“太后,肖宁送了一瓶安神助眠的药油来给我,老奴方才抹了一点,一会儿就眯了过去,您要不试一试?”
他说完,见裴鸿轩眼里含着好奇地点了点头,于是赶紧将其从袋子里掏出来。
淡绿色的液体装在半透明的瓷瓶里,在昏黄的灯光下照耀下,反射出了一股莹莹的绿光,看起来玲珑剔透,像是翡翠,却又不是。
裴鸿轩的目光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
这瓶子极薄,就是宫里最好窑匠烧制的匪白瓷都做不到这样轻薄视物的质地。
“诶?方才在暗中涂抹只觉得这瓶子是有点通透,可也没这么亮呀?” 余承安使劲擦了擦眼睛,不可置信道:“不可能呀,这东西怎么忽然就闪闪地好似会发光了一样?”
迎着余承安惊诧的面容,裴鸿轩微微的将烛光移开一点,便发现这东西又变暗淡了不少,不过精巧的是,上面有一株墨蓝色的兰草忽然浮现了出来,在幽幽的烛光下若隐若现。
郑人好玉,曾有人献上一壁玉,引得郑国的国君连着把玩三天三夜不曾合眼,裴鸿轩曾好奇地让人偷来看过,可对比起眼前着个,那个东西虽然巧夺天工,可却宛如一颗顽石。
盯着这个瓶子,裴鸿轩的眼睛映着两簇火光,也不知是蜡烛的原因还是什么,一下子亮得吓人。
余承看一看,大感不妙,赶紧一把将瓶子拿过来道:“太后,这瓶子再好看也是死物,还是来试一试这里面东西。”
余承安也是被肖宁的“大手笔”给惊了一下。原本以为不过是瓶比较好用的药油,却没想到那小子这么用心,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银子。
听老刘说这小子帮衬这家里的姐姐开了胭脂铺,可那能挣几个钱。
余承安小心翼翼地拿在手里,轻轻扯开盖子,一股清凉的味道扑鼻而来。
滴了两滴覆在手掌心,那绿液澄澈透明,没有丝毫杂质,也不油腻,瞧着甚至干净,也教人放心。
在裴鸿轩脑后的天冲、百会等地用这药油揉了揉,又取了些在脖颈的风池穴,最后才是头顶的当阳穴及其两侧的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