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怪只怪我早年教育出了问题啊——我如此感慨着搓了搓脸,垂眼了看下手机屏幕上的壁纸。
那是我们家唯一的一张全家福,老爸老妈我跟弟弟,老妈坐着抱着弟弟,我跟老爸一人一边站在她身后。
我们家老爸走的早,老妈因为声带受损说话不流畅,所以很少主动开口说话,也不喜欢跟谁交流太多,因为嗓子会感到疲惫甚至会痛。
所以家里主事儿的人是我,连同我老弟的启蒙教育之类的大事儿,也是我一力承担。
所幸因为老爸是国家特殊人才,因公殉职,所以即便没了父亲工作赚钱养家,我们家里还是享有一份抚恤金,而我因为六岁就进入了武术队,一年到头各种比赛的奖金拿回家,总体而言我们家经济条件还算不错,所以我妈就算不出去工作也没啥太大问题。
可以说我们家唯一的问题就是我弟弟——没把他教育好成一个懂事绅士礼貌的好男人,至少有一大半的责任是我这个引导者没有做好引导的关系。
虽然道理是这样没错啦,但每次直面弟弟那种逗比又傻缺的样子,我还是会忍不住对他翻白眼,从头嫌弃到脚板底。
不得不一次次怀疑,莫非我们家里所有的智商基因都在我一个人身上了,不然为什么同样是我爸的种,我那么英明神武聪明伶俐,我弟就那么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空有一张帅气的脸——以后就指望他那张脸能哄来一个智商破表的媳妇儿吧,不然就他这熊样儿,我真担心离了我他分分钟被人卖了还给人家数钱。
快六点的时候,陆陆续续大家都回到了车上,然后教练点了下名,大巴再次启程。
t市开往b市的那段路是盘山路,队车司机是老手了,车速快而稳,我在这种节奏里有些昏昏欲睡,尤其是坐我旁边的汪雅楠还用她的苹果6外放看着韩剧,‘欧巴’‘思密达’这之类的词汇听的我宛如催眠曲。
实在扛不住了我就眯起了眼睛,意识越来越溃散即将进入睡眠状态的时候,突然感受到了一大股急转弯带来的倾斜感,吓得我一个激灵睁开眼伸手想抓住前坐的靠椅稳住身体。
我有听到教练再喊:“老赵快踩刹车——”的焦急声音。
还有司机赵叔带着颤抖和恐惧的叫唤声:“要撞上去了——”
紧接着是剧烈的碰撞。
没有系安全带的我在大巴身体剧烈的颤抖下直接从座位上翻了出去。
同时间我还看到了许多队友和我一样在车厢里翻滚的样子。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我的名字,我下意识想看声音来源的方向,但眼角余光看到的一片流光,反射性的就去追逐流光——
可能是我收拾的时候没塞好,我的佩剑从剑袋里掉了出来,剑身甚至脱出了剑鞘,我眼睁睁看着那锋利的剑刃折射着寒光朝着我而来,本能的试图去用手抓住长剑。
但我忘记了我还在跟随反转的大巴跌宕起伏,在自身无法保持平衡的情况下,我根本不可能精准的抓住自己的佩剑。
当我感觉到胸口一凉,还没能去看具体怎么了,紧接着身体不受控制的摔向了车窗——
而后无数的撞击蜂拥而来,疼痛感就好像疯狂的病毒传染遍全身,在这难以计数的疼痛超过身体负荷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ok,回忆完毕。
“没有呼吸,没有心跳……”我反复的确认自己身体状况,但一次比一次让我很想即刻送自己到生物研究中心。
急需生物科学研究人员来帮助我搞搞明白我这是——死了呢还是死了呢还是死了呢。
——深呼吸,冷静,要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