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循着声音转头去看,有个女人物着血流不止的胳膊一边跑一边哭喊着救命,她身后跟着两个面容灰白下巴血肉模糊看得到齿槽的男人。
我下的倒抽一口凉气,有个词汇极快的窜上了脑门,而后我感觉自己的脚踩下了什么,随即视线里的画面刷的倒退过去——
等我再抬头看向前方的路况,急忙打转方向盘,险险擦着两辆追尾在路中央的轿车过去,感觉一线之间心脏都要跳出咽喉了。
整个脑袋里就跟龙卷风在里面搅动一样,然后疯狂驾车速到最大档——妈,阿屿!
人在命悬一线的时候,是会突破极限的——我都不知道自己时隔大半年头次开车居然能开得这么好,飙速飙到300km/h都还能肆意扭转避开一路上的路障,只可惜当我快要到缴费站的时候,我看到了前方排着的车队长龙。
拥堵的车龙缝隙里能看到有许多车主摇下了车窗伸长了脖子喊骂着,叫嚣着,内容无非是咒骂前方速度太慢,质疑特殊时刻为什么还要一一收费排查,辱骂镇守收费站的士兵没有人性,又或者是咒骂zf是不是包藏祸心想孩子无辜人民。
我听得头昏脑胀的,看着长长的车队长龙心里十分烦躁,这时候弃车过收费站时没问题,但是进城以后是否还能坐地铁公车就是个大大的问题,如果成立交通工具已经不能正常使用,我靠两条腿跑回家未免太过自大——这里距离我家在的区域好歹也有21公里啊!
而且——
我低头看一眼自己满是血污的模样,如果我对目前情况的推断是正确的,那我这样子一走过去,人民的好公仆绝对不会放过我。
我左右看看,试图在这车上找到一些能力用的物品——有几瓶矿泉水,车后座上则什么都没有。
翻了下小抽屉,也只有些巧克力之类的糖果——总之先用矿泉水清洗一下脸跟手。
然后想起来还有后备箱没看,我左右看看两边陆续又出现的其他车辆,但那些车主也都是一脸急躁地伸头看看前面,麻溜的又缩回了车里,显然是神经全面戒备着,害怕四周随时会窜出个怪物把他从车窗里拖出去,所以都不敢长久地朝外头探头。
这样看来我下个车应该没问题,估计这时候没有谁还会烂好人的搭理一个没脑子跑下车的傻子——我稍稍放心,开了车门下去直接往后备箱走去,在打开后备箱之后我感到十分庆幸。
亏得我跑下车来看看,这后备箱里有两个行李箱,一个21寸,一个应该是配套的手提包。
我一个都不放过地领着丢进了后车厢,然后坐到驾驶座上把车门反锁,再爬到后面去翻箱子。
也是我运气好,里头赶巧都是女式衣服,比划了一下也都还合适,虽然都是些雪纺裙子之类的,但总比我这一身脏兮兮满是血迹的运动服好。
手提包里则是几双鞋子,看了下码数37,倒是比我的大了一码……雪纺裙跟帆布鞋感觉实在是不搭调,我就扯了一叠纸巾点在单鞋里假装鞋垫,凑合着也就穿上了。
再看前方毫无动静的长龙,我知道不能再等了,把手机装好,跨着从箱子里翻出来的信封包,我毫不犹豫地下车从这车辆缝隙里钻出去朝前走。
沿途偶尔有人摇下了车窗看我,但没人阻止我也没人说什么,大家都还觉得不用抛弃财产,既然能有jun队出现,说明一切还在zf控制范围内,问题不会继续恶化下去。
但我不这么想,只要没看到我妈跟阿屿是否平安,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