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传来了骂骂咧咧的声音,紧接着这男人带着粗气的叫骂声而来的是老人中气不足,宛如漏气风箱般的怒喝声:“你要弄死谁!?还不是你自己招惹的阿花,你敢动阿花一下试试!”
“哎呀,妈,这猫老了没脑子,你看看它把辉辉的手都抓出血了……”
他一边听着楼上唧唧歪歪,一边盯着椅子上绑着的人,时刻关注着那人的体温变化呼吸频率——这些常人需要借助科技工具才能观察的东西,他异于常人的敏锐听觉视觉触觉却能轻易办到。
虽然这也给他自身带来了极大的困扰,不过在需要的时候,还是很便利的。
手机忽然震动起来,他那双原本漆黑无机质的双眸顿时染上了灵动的光泽,就像是沉寂了许久的深井忽然投入了月光那样温柔:“姐!你是不是快回来啦!”
江信晴的行程,他保证他比她本人更清楚,甚至现在她在哪条高速上的休息站,他都知道,而按照江信晴一贯的习性,也只有返程回家路上才会给他电话,交代他陪老妈出门买菜——其实是拐着弯地暗示他提醒老妈给她买茄子做凉拌茄子吃。
阿晴这种傲娇的地方,他喜欢的不行——这是只有他能明白过来的可爱之处,换了别个人,绝对不会察觉到阿晴话里的弯弯道道。
电话那头传来了江信晴的声音,声线带有几分侠气的爽利:“嗯啊,晚上七点多八点就到了……你现在在家?”
他决定逗逗她:“在家在家呢,那我去接你呗?”
果然阿晴顿时就炸毛了,他听着她咋咋呼呼的在那边骂他,心里一点都不觉得不高兴,眼前仿佛都能看到阿晴翻着白眼一脸嫌弃的模样,这种恍然的幻觉让他觉得心里很甜。
他最喜欢阿晴了,喜欢到无论她生气还是骂他智障,他都觉得这是被她在乎被她挂在嘴上放在心里的表现。
正和阿晴聊的好好的,身后绑在椅子上的人忽然发出了些声音,阿晴听到了——
这可不太好,他可不想被阿晴知道一些还不该她知道的,于是他声音语气不变的说着自己在看片的话,故意气的阿晴挂了机。
听着电话里的盲音,他回味着阿晴的声音,终于在那人越来越难忍的哀叫声中,依依不舍地把手机收了起来。
他转过身看向椅子上挣扎着面红耳赤,满头大汗的女人,女人大约五十岁左右的年纪,身体被麻绳捆绑饶后缠在椅子上,她虽然似乎是在极力挣扎,但更明显是受到了某种无法忍耐的痛楚,一双眼布满了红血丝瞪得几乎突出眼眶,奋力扭动的身体让麻绳在皮肤上摩擦的破了皮,血丝逐渐汇聚成了细细的血线。
他蹙了蹙眉,似乎是有些不忍,走近几步蹲了下去看着女人,带着几分祈求跟无奈的开口道:“妈,再忍忍,熬过去了就好了,阿晴晚上就回来了,你要这么一直突破不了……”
他怜悯的看着她,满眼的不忍心跟舍不得:“你对阿晴很重要,别逼我杀了你。”
被痛苦折磨到癫狂的女人并没能听进去他说了什么,只是努力的挣扎着,仿佛挣脱了绳索就能脱离痛苦。
他静静的看着女人在痛苦中疯狂了大半个小时,终于脱力昏了过去,与此同时楼上传来了惨叫声,夹杂着无知好心人的询问声,跟着是尖锐刺耳的猫叫声,更多的惨叫声蔓延开。
这让他有些不耐烦,他站起来抬头看了看天花板的方向。
忽然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除了昏过去女人的呼吸声,他终于没再听到任何扰人清静的声音:“这就对了……太吵了我会生气的。”
有些没头没脑的嘀咕